第(2/3)页 “为什么?” 这声质问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朱橚浑身发抖,“你缺银子跟爹说啊....” 朱橚突然崩溃大哭:“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一时糊涂...” 他挣扎着想要跪下,却被囚车限制,只能以头抢地,额头在栅栏上撞得砰砰响。 “一时糊涂?” 江临的声音像淬了冰,“一个月,克扣粮食四万石,泡面三千箱,折合白银八万两!”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地契,“这些是吴王在苏州新置办的田产,整整三千亩!” 朱标捡起一张地契,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纸:“五弟........你知不知道,这些粮食能救多少人命?” “陛下!” 江临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臣请召太医院院使戴思恭上殿作证!” 朱元璋的龙袍袖口还在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准。” 殿门外,戴思恭正紧张地搓着官服下摆。 听到宣召,老太医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他踉跄着跨过高高的门槛,花白胡子在晨光中一颤一颤。 “微臣戴思恭,叩见陛下!”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朱元璋的目光在这位老臣身上停留了片刻。 戴思恭的官服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药渍。 护目镜在脖子上勒出的红痕还没消退,整个人瘦了一圈,眼袋垂到颧骨。 “爱卿辛苦了。” 朱元璋的声音罕见地温和,“这次治疫,你立了大功。” 戴思恭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红了眼眶:“陛下明鉴,微臣不敢居功。若非江大人那些神奇药品和防护装备,老臣这把骨头早就交代在余杭了。”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口罩:“这是江大人给的“N95”口罩,薄薄一层却能挡住瘟疫。还有那消毒水,喷一喷就能杀死邪气...” 朱元璋走下龙椅,亲手扶起这位老臣。 当他的手掌触到戴思恭的肩膀时,明显感觉到衣服下的骨头硌手。 “爱卿瘦了。” 朱元璋了口气。 戴思恭突然哽咽:“陛下,老臣瘦几斤不打紧。可那些灾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江临适时上前:“戴院使,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戴思恭深吸一口气,浑浊的老眼突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臣在余杭三十七日,亲眼所见每日应有五百石米、一百箱方便面运抵,实际到账不足两成!”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回荡在大殿每个角落:“吴王府的管家亲自来粮仓,把上好的白米换成发霉的陈粮!那些泡面箱子打开,一半是空的!” 朱元璋的指节捏得发白:“继续说。” “灾民饿得啃树皮,孩子们瘦得能数清肋骨。” 戴思恭的眼泪砸在金砖上,“有个妇人抱着三岁幼儿来求医,孩子已经...已经...”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抓痕:“这是那妇人抓的!她孩子咽气前最后一句话是‘娘,我饿’...” “够了!” 朱元璋突然暴喝,一把抽出御前侍卫的佩剑,“咱今天就要宰了这个畜生!” 剑锋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寒芒,直指囚车中的朱橚。朱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 “父皇!儿臣冤枉啊!” 他扒着栅栏哭嚎,“这些刁民串通一气陷害儿臣!那账本是伪造的!” “放屁!” 戴思恭突然爆了粗口,吓得几个文官一哆嗦,“那些按手印的民夫,老臣一个个问过!还有人被你的走狗打断了腿!” 朱元璋的剑尖在颤抖,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第五个儿子,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橚儿,” 他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咱最后问你一次,这些事是不是你干的?” 朱橚的眼珠滴溜溜乱转:“父皇明鉴!儿臣...儿臣只是被下面的人蒙蔽...” 朱元璋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剑尖在青砖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转头看向江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深深的疲惫:“去把测谎仪拿来。”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大臣们互相交换着眼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