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次日一早,江临没去上朝,而是拐了个弯,直奔电力局衙门。 电力局设在原工部下属的一个旧衙门里。 门口新挂了块鎏金大匾,上书‘大明电力总局’六个大字,阳光下闪闪发亮。 江临刚下马车,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歌声:“正月里来~是新年啊~” 这调子跑得.....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门口当值的差役看见江临,赶紧要进去通报,江临摆摆手制止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穿过前院,歌声越来越清晰。 “...大年初一头一天啊~” 江临挑挑眉,这王垣,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绕过影壁,江临看见王垣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他面前跪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捧着个锦盒谄笑:“王大人,这是家父从南洋带回来的夜明珠...” 王垣眼皮都不抬,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放那儿吧。” 江临靠在廊柱上,冷眼旁观。 那商人刚退下,又有个穿绸缎的员外进来,扑通就跪:“王大人!小人的纺织厂申请通电已经一个月了...” “急什么?” 王垣掏掏耳朵,“排队去!没看见户部尚书的庄子都还没轮上吗?” 江临眯起眼睛。 好家伙,王垣现在连户部尚书都敢卡了? 王垣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吹了吹:“这电力啊,就跟那春雨似的,得讲究个时节...” “噗!” 江临没忍住笑出声。 王垣一哆嗦,茶盏咣当掉在地上:“谁?!” 抬头看见江临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儿,王垣的脸唰地白了,连滚带爬从椅子上摔下来:”大大大...大人!” 江临慢悠悠走过去,顺手捡起那颗滚到脚边的夜明珠,对着阳光看了看:“哟,玻璃珠子?” 王垣的腿开始打摆子。 江临把珠子往锦盒里一扔,坐到王垣刚才的位置上,翘起同样的二郎腿:“唱得不错啊,继续。” “属下...属下...” 王垣的舌头像是打了结,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那个纺织厂老板还跪着呢,这会儿也傻了,偷偷抬眼瞄江临。 +“看什么看?” 江临一瞪眼,“还不走!” 那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大堂里就剩他们俩,安静得能听见王垣牙齿打架的声音。 “挺威风啊?” 江临敲敲桌子,“王大人?” 王垣扑通跪下,脑门磕得咚咚响:“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江临冷笑:“错哪儿了?” “属下不该...不该...” 王垣眼珠子乱转,“不该收礼!” “还有呢?” “不该...不该拖延通电...” 江临突然拍案,吓得王垣一哆嗦:“最不该的是你他妈唱歌跑调!” 王垣:“......” “起来吧。” 江临突然换了副表情,笑着招招手,“跟你开个玩笑。” 王垣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腿还是软的。 “听说燕王和蓝玉在日本打得不错。” 江临漫不经心地翻看桌上的文书,“缺个管后勤的,我思来想去,你是最有经验的...” 王垣刚站直,扑通又跪下了:“大人饶命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 “是吗?” 江临挑眉,“那怎么我听说,有人借着电力局的名头,在外面收加急费?” 王垣面如死灰:“属下...属下...” 江临冷笑,“你当我是傻子?” 王垣开始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属下糊涂!属下该死!” 江临看着他这副怂样,突然觉得没意思。他叹口气:“王垣啊...” “属下在!” “知道为什么选你管电力局吗?” 王垣抬起头,一脸茫然。 “因为你够贪。” 江临直言不讳,“但又不算太贪。” 王垣:“???” “太清廉的人管不了这摊子。” 江临站起身,背着手踱步,“电力是新鲜事物,油水多,门道也多。得有个懂分寸的人看着。” 他停下脚步,盯着王垣:“但你最近,有点不懂分寸了。” 王垣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 江临笑了,“起来说话。” 王垣哆哆嗦嗦站起来,腿还是软的。 江临拍拍他肩膀:“电力局将来要管全国的电,不止应天一处。”王垣眼睛一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