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帐外传来脚步声,北庭雪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轻轻放在供桌上。 “秦将军说,让你喝了这个。” 她看着司马腾通红的眼,低声道:“老将军的追悼会定在明日辰时,秦将军说,要亲自为他执绋。” 司马腾猛地抬头:“他……” “他还说。” 北庭雪打断他,声音很轻:“此次收复观澜城的捷报,会以老将军的名义送入京师。陛下若追封,也只会写司马进的名字。” 司马腾握着血书的手忽然开始发抖,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他一直以为秦起冷硬如铁,却没料到这人会在此时,给他父亲留足了最后的体面。 次日清晨,观澜城外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士兵列成三排。 灵柩被八名亲兵抬着,秦起一身素服,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引魂幡。 司马腾扶着棺木,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乡军的士兵们举着刀,刀鞘朝下,肃立在道路两侧。 当灵柩经过时,数千人同时弯腰,甲叶碰撞的脆响里,竟带着一种悲壮的肃穆。 李蛋带着百姓们跪在路边,有人捧着刚摘的野菊,有人端着盛满清水的陶碗。 一个白发老妪忽然哭出声:“司马老将军……是为咱们死的啊……” 哭声像水波般传开,很快,整个空地上都响起压抑的呜咽。 秦起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幕,忽然对身边的司马腾道:“你父亲要的,从来不是军功。” 司马腾猛地抬头,对上秦起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了然。 他终于明白,父亲半夜袭城,不仅是为了铺路,更是为了让这些百姓、这些士兵,记住司马家的忠。 与此同时,观澜城西面的官道上,王龁带着残部正拼命逃窜。 “咚——咚——咚——” 身后忽然传来三声炮响,震得林子里的鸟雀扑棱棱飞起。 逃兵们顿时慌了神,有人脚下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是秦起的炮!” 一个赵军士兵尖叫着,扔下武器就往林子里钻:“他们追上来了!” “闭嘴!” 王龁回身一脚踹倒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 他看向西方,晨光里隐约有黑点在移动。 那是秦起的轻骑,像一群嗅到血腥味饿狼,不远不近地缀着。 更可怕的是夜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