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孔思义披着衣裳走过来,哆哆嗦嗦,把木窗关上,隔绝了秦见深的视线。 “四爷是不是操心家里,您家里还有其他几位兄弟照应,不用担心。” 秦见深不予置否,未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芜州的灾民越来越多了。” 孔思义恍然大悟。 “原来四爷在担心灾民,昨儿我还跟杜观雁那小子聊,我们几个就是从北方赶来的,白州那边已经在尽最大努力接纳灾民了,城内有灾民安置点,城外也在布棚施粥,属下可以跟您保证,只要白州保持现状,灾民绝对不会越过防线逃来这边的。” 白州知府是个好官。 孔思义不是爱操心的人,秦见深也未将心中顾虑讲给他,只是吩咐:“把三日后约的碳商提到后日,尽快将这边的事做完。” “好嘞四爷,明儿个我就去。” - 直到天蒙蒙亮,秦家才把屋顶上的雪全部清扫下来。 此时大雪仍然未停,还有愈下愈大的架势。 “这雪越下越大,怕是过不了多少时候,屋顶又要落满雪了。”徐以然眉头紧锁,“多少年没见这样大的雪了,印象中还是我小时候有次雪灾,大雪连续下了两天,地里种的菜全冻坏不说,连人也冻死不少,许多没有存够柴的人家睡梦中就没了。” “那毕竟是从前,今年咱们家有木炭,柴不够烧就把山上的木炭拉下来一些用,不必担忧。“ 苏梨嘴上安慰,抬眼看着天空,心里同样担心在芜州的夫君。 路上积雪深厚凹凸不平,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田桂兰一手拎着大扫帚,沉着脸从外头回来,崔氏还在一旁劝:“娘,您放宽心,他们不听便不听,随他们去吧,反正屋顶塌了也不关咱们的事。” “这个道理我自是知道,还不至于为这个跟他们呕气。”田桂兰随手把扫帚放在墙边,“就是他们那语气让我有点儿不高兴。” “发生什么事了?”徐以然奇怪问。 “是那隔壁。”崔氏朝院墙方向呶呶嘴。 “姚家?”苏梨诧异。 “另一个隔壁,我跟老三家的去提醒他们,雪太大会压塌屋顶,谁知他们说他们刚建起来的屋子,用的大青砖和青瓦,叫咱们别咒她家。说话也不看看头顶的积雪多厚了,真要是运气不好,别说青瓦,就是实打实的青砖摞两层,也禁不住压呀。” 田桂兰叹了口气,扶着发疼的腰,“人老就是不中用了,我去歇一歇,你们忙完也快回去休息,又折腾了一晚上。” 她正想回屋,一拍脑袋,想起自己屋子已经没了。 正斟酌着,苏梨主动开口:“娘,您先去我屋里休息吧,反正夫君也不在,晚上咱们两个就当做个伴,挤挤还暖和。” 田桂兰就露出个笑容,“哎好。” “就是爹那边……” “随便他上哪去睡,不管他!”田桂兰干脆利落地说。 苏梨莞尔,回屋帮忙拿被褥出来。 被雪压塌屋顶固然倒霉,所幸人都没事,屋顶可以等雪停再修缮。 只是世事总有意外。 这场大雪一下就是整整三日,镇江结了冰,村子通向外面的路全被大雪堵住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