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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城。

    县城的城市基础设施远远不如大城市繁华全面，迈入十二月，外面冷风刺骨，很少有行人在路上走。

    街道上的路灯只有几盏是为数不多好的，明暗交替，影影绰绰。

    一到晚上，路上基本没有人行走，除了风声，万籁俱寂。

    “咳咳……”

    低矮的自建平房里，老人用拳头抵着唇，抑制不住咳嗽的声。

    老伴递过来一杯热姜水，“老李快喝点吧，驱驱寒。别感冒了，省得麻烦孩子们请假回家带你去医院看。”

    人越老，越怕成为孩子的负担。

    老李喝了姜水，拿起桌上充电的手机，智能手机简洁干净的界面里除了微信，只有一个抖手。

    他摸索着点开抖手，发现没有跳出直播的提醒，不免有些失望，“白露大师又没有直播……”

    老伴坐到他身边炕上的位置，咋舌道：“你说白露大师都好几天没直播了，忙什么呢？我们都没得看直播，这晚上咋熬？”

    没有人注意到，窗户外多了一道黑影。

    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里面充斥着恨意、激动。

    路炳一拳砸碎窗户，跃身而进，“老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屋内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路炳一脚踹开老伴，大掌掐着老李的脖子，狞笑一声，“当年你在教室打我的那几巴掌，我要让你用命偿还！”

    见老伴撞到了腰，倒地不起，老李焦急不已。

    听到路炳的话，他嘴唇一颤，仔细辨认男人扭曲的脸庞。

    “你……你……”

    老李是柳城一中退休的老教师，教书教了大半辈子，桃李满天下，第一次被曾经的顽劣学生掐着脖子索命。

    外头，方初一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不再移动，敏锐地直觉让他大喊一声，“不对劲！路炳可能发现我们了！”

    果然，他们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放在路炳身上的追踪器。

    这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路炳的动向。

    “又是这样！每次临门一脚，都会被那群人发现的追踪工具！猫捉老鼠一样戏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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