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江宁愕然的一瞬间,穆景昭轻咬下唇,又有些艰难缓缓开口道。 “朕从小便深受父母下人宠爱,几乎不曾听到过半点重话。” 江宁微微错愕,她好像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便明白了穆景昭所有的傲慢和无措、孤独与惊慌。 她虽从小自立,但终归也是一个女孩,加上聪明伶俐,父母对她的宠爱简直是到了极点。 就连妹妹都经常为此而生气吃醋。 她想要经商,父母便顶着所有压力和质疑将家中产业给她打理练手。 她想开酒楼茶馆,父母便给她找京城最大的酒楼老板学习,打开家库任其挥霍。 她被人嘲笑如此强势无人敢娶,父母便放言只收赘婿。 从她出生那天开始,不管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几乎都是易如反掌。 以至于她方才家破人亡流落民间之时,整个人日日都像是一只受惊的云雀。 日日都处于家人死去悲伤和可能被仇人追杀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 她会因为被人误解是小叫花子而伤心落泪,也会因为一个不屑的目光而悲伤不已。 直到后面,自己迫于生存开始想办法赚钱混口饭吃,这才终于抛下了所有的高傲和骄矜。 想来,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也只是比自己成长得稍慢了一些罢了。 江宁明白,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都于事无补,于是她重新垂下头去,凝神看着面前的奏折。 “臣妾认为,目前最主要的,便是安定民心。” 穆景昭神情错愕的看着江宁的背影,此时此刻,她整个脊背都松弛了下来,消瘦的身形被框在椅子靠背划出来的一小块空间里,甚至连一半的空间都不曾占到。 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怜爱,随即,他缓步上前,走到了江宁身侧。 穆景昭前进的步子猝不及防的牵动了一阵风,浅浅的拂过江宁的皮肤,那股温和又柔软的触觉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大脑经历了短暂的空白之后,她看到了穆景昭近在咫尺的衣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