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结个缘,以防万一。”不知为何那一刻她脑子里突然浮现这么句话。 江老爹郁郁地坐在石桌边看夜空,芸娘和小安都回了房,一个忙活绣活,一个忙着读书去了。 幸好她哪怕每天都忙着吃食的事,也从来没丢下过这些帕子和荷包,如今她积的这二十来张帕子和四五个荷包倒是成了江家最后的生计了。 江寒也跟着进了东厢芸娘的屋子。 她坐在桌边不说话,只木然地看着芸娘的手上下翻飞。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可怕。 芸娘看了江寒好几眼,忍不住将许秀才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顺便感叹几句自己的无用。 江寒听了久久无言。 “唉,我已经在家叹了三天气了,今天你又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芸娘停下针线,认真望着她,开解道,“现在突发的这些情况,都不是大家能想得到的……我都已经决定振作起来了,平日里我一有消极想法,就会笑嘻嘻地来劝我的人,怎么却颓丧了呢?” “那你不是也变一个样了?”江寒喃喃道。 “是啊,我是变了一个样!但是,是你让我变了样的——是你乐观和不惧挫折的精神让我变了个样!因为,我相信你总会想到其他办法,找到另一条路,可以让咱们脱困的路!” “哧,你这知心大姐当得真不够格!我以为你找到什么好法子让自己振作了,还想向你取取经呢,结果你告诉我你是信我能找到脱困的路?!”江寒边说边笑着拍桌抚肚,突然她笑声一收,道,“我找不到了!找不到脱困的路了!” “不,你一定能找到的!” “找不到!” “能找到!” “……” “你只是暂时还没缓过劲来。咱们不是还有些银子吗?还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咱们慢慢找——我会与你一起找的!” “……” “那许秀才怕我们给不出束脩了……”沉默了半晌的江寒,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又坐了一会,待到将近戌末时分,王掌柜拎着几包东西,敲响了江家的门。 “说吧,这事怎么解决?”几人分坐倒水上茶后,江老爹毫不客气地开口。 “小弟今晚来,就是来给老哥您赔礼道歉的!那愚妇干的这事,真是……小弟我也是下晌回家时,听到那愚妇对拙荆说的话才知道,她竟然……”王掌柜羞愧万分。 这事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明明已经安抚住那母老虎了。 谁知她昨天不知听谁说了一句嘴,知道了江家人在瓦市上的事,竟找了那乌瓦巷的牛婆子来江家骂街! “这都是我管教无方,只是这泼妇牛婆子好没理,拙荆交待的只是让她来问问寒哥儿什么时候回去上工,不回就拿……哪知她竟然阳奉阴违!”他一副深受欺骗的模样,叹了口气又诚挚地说道,“老哥,无论如何我知道,这事是我王家做得不地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让寒哥儿再回去茶馆,工钱小弟给他涨到三百文,这个月底就发,养伤这几天也发!” 江老爹冷哼一声,声音深冷:“老江我也不管那泼妇骂的是谁的意思,我儿是不会再去你那破茶馆了,我们不稀罕你那三百文工钱,只是我老江家也不是能随便让人欺上门的,既然敢做,那就得等着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