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低着头想了想道:“我的事情应该由我自己决定,我不想母亲全权做主。” “别的事情可以依着你,这件事情还是你母亲说了算的。”父亲笑眯眯的打量他,那神情,那眼神,他有种被双亲算计了的挫败感。 待母亲回来,笑意盈盈,父亲还多问了一句:“不再多聊聊?” “她尚有急事,留不住人,反正我已经替儿子订了下来,不急在一朝一夕中。”母亲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发,“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母亲,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事事都由父母操心操办。”沈念一一字一句的答道,“在决定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之前,应该与我商量。” “你听听这孩子说话,老气横秋的,真不知像谁!”母亲虽然嫁人多年,模样,神情还与娇憨少女无疑,边说话,边用飞扬的眼角扫了父亲一眼,“我便是觉得这是好姻缘,你方才不也赞成了。” 沈念一呆了呆,母亲话中的意思难道是说,方才已经替他定下了亲事,定的就是方才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他到底年纪还小,这会儿再要回忆那个小婴儿的长相却再也不能够,见双亲的意思,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生了两天的闷气,又没地方说理去,父母定下亲事,难不成他自己还能跑去退亲不成,连对方的来历,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去退。 紧接着,他就被送到山上,随着师父学武,这件事情慢慢背搁置在脑后,说来奇怪,父母双亲也没有当着他的面,再提起这对母女,好像整件事情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被尘封住了记忆,直到那一天,他走出大理寺,见到个披头撒发的年轻丫环,大声喊道:“孙家长女要退亲。” 除开是他,谁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喊给谁听的,他偏偏放不下那股心口的傲气,让那个可怜的丫环直扯着嗓子喊了几个时辰,也是因为憋着这股气,他亲自到了知府衙门,进了大牢,将那个面无全非的孙家长女给捞了出来。 如果这份救命之恩,可以将当年的一句口头亲事给抵消,他应该是很乐享其成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最后先陷进去的那个人,反而是他,不容易动情动心的人,一旦被那股炙热点燃,如同火上浇油,扑都扑不灭。 他对那种以前从来不曾尝试过的相思入骨的滋味,心甘情愿。 两个人头依偎着头,相叠在一起,他背着她,稳步向山下走,恐怕很多很多年以后,两人再想起这一出,依然会觉得是刻骨铭心的一副娟娟展开的画,他们是画中人,很想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在皑皑白雪中,慢慢的白了头,携了手,这样才能叫做相濡以沫一辈子。 “我小时候很丑?”孙世宁还在不甘心的问。 “其实,也还好了。”沈念一不忍心再打击她。 “婆婆是不是长得很美?”孙世宁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觉得他后背暖融融的,而且有节奏的颠簸最容易令人入眠,嘴里说着话,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 “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母亲,不过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美,她有个闺中好友,英姿飒爽,那才是她想要的。”沈念一想到母亲骑马的样子,嘴角眼底都是笑意,这样头大的事情,还是交给父亲去操心就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