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包元乾看着这明代南京的文渊阁,高大壮阔,装饰奢华,窗户,垂幔皆是纱罗制成。文渊阁基座便有十余米,远高于四周建筑。 里间小吏文官来来往往修撰,探讨。文渊阁内白雾阵阵,似为仙境般,那是檀木沉香燃烧之故,以致香飘数百步之遥。殿前像是火焰山般热气腾腾,比之后世清代文渊阁实在不知胜了多少筹。 郭祭酒带着四人穿过忙碌的前殿,绕过几个弯推开一扇厚重的楠木门,转而向下走了百余米。 这里由于贮藏书册,颇为阴冷。包元乾看着四周寂静一片,相比于前殿的繁忙这里倒是个取文阅看的好地方。 郭祭酒回头道:“司业便到此处,你上任不几日还不熟于造册流程,便由我们几人入内造册。待得我们造册完毕出来,再将造册图舆告知与你,你平日里多看看这图舆,下回再来便可轻车熟路。” 包元乾本来就对这些繁琐精细活不感兴趣,见郭祭酒让自己等着自然也就爽快答应了。 他见几人又进了一道门,不知往何处去了,他便在此处无所事事,掏出本国子监带来的鹰狗之书看地津津有味。 正当他看得来劲时,只听得旁边一声“咯吱”响起,从侧门走出一人。 他原以为是郭祭酒出来了,心中还想怎么这般快,旋即便觉得不对劲。郭祭酒是从前方进去的,这侧门怎么出来人了? 包元乾收起鹰狗之书,看向那走出之人。只见那人一身素色常服,衣服上没有补子也没有任何纹路。 那人长身朝外走去,经过包元乾身边时似乎注意到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那人容貌端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透露着三分不容置疑。 包元乾见此人一身穿着并无异常,只是腰系黑牛皮细带,点缀些许金块,几根遒劲长须兀自垂下,双目锐利泛寒,不怒自威。 只是在此处灯光昏暗,看不清其人肤色如何。 包元乾作揖道:“国子监司业,奉直郎包元乾。不知阁下是?” 那人先是一展眉头似乎恍然般,旋即听到包元乾说阁下二字,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显出几分怒容。 “你唤我阁下?”那人负手看了包元乾几眼,又道,“你便是那包元乾?” “正是。”包元乾心中忖度这人在文渊阁,怕也是个修撰藏书的文官,只是与自己一般都有些像武人。这朝廷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 那人怒容渐去,缓缓道:“听说你在国子监干得不错。”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包元乾笑道,“想必兄台也是一般无二。” “兄台?哈哈哈哈...”那人笑声如金鼓鸣响,回荡其间,“包元乾你好生有趣,我且问你个问题,你可答得上?” “兄台直言无妨。 无错更新@” “听闻那乌斯藏向大明天子献上了五百匹良马,五百匹母马还有五百匹马驹,可却因为雷雨惊了马群乱作一团,无法分辨马驹的母亲各是哪匹,这可如何是好?”那人皱眉沉思缓。 缓道,似乎是在说一个他无法解决的疑难。 包元乾疑惑,心道这人怎得问这个问题。你一个文官不操心经学之道,跑去操心牧民干的事儿作甚? “你可知?”那人见包元乾半晌不语,便追问道。 包元乾摇摇头道:“我想兄台还是钻研钻研典籍吧,这些事儿不是咱们文官操心的。” 那人怒哼一声走近几步,呵斥道:“你非答不可,若答不出便留在这文渊阁!” 这一不容置疑的霸气之声倒让包元乾产生了疑惑,这人是谁? 他见来人执拗动怒不想与他在宫内争执,便叹叹气道:“不必过于忧虑。” “哼,你不是马驹,你怎知马儿失去母亲的痛苦?”那人冷笑道。 “失去不过是暂时的,而马儿则是有灵的。”包元乾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道:“且让马驹饿个一两日,再让母马吃饱了草料,届时将所有马儿混于一起。母马心头马驹挨饿,只要一声嘶鸣呼唤,马驹自然会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吃奶,如此不就迎刃而解?” 包元乾识马爱马,就在边关接触最多的就是马儿。他深知人虽认不得马之母子,可马驹却认得自己的母亲,利用母马的母性便很好解决。 那人听罢沉思片刻,不由得点点头道:“倒是在理。” 他话音一落便长身而去,理也不理包元乾,转瞬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包元乾一头雾水,皱眉看着这人,虽是文官但这龙骧虎步间气度倒真是不凡。 他乍然出现,前一句还大笑说自己有趣旋即翻脸叱问自己,喜怒无常当是怪哉怪哉,看来这位仁兄平日工作压力颇大才是,没少被上官责骂。。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