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仙细想诸事,忽想起一大要事。立即出门,将朱门紧锁。行到桃花镇边巷口,见一艘花船已经扬帆。叶乘、孟汉诸多长老、弟子均遥望相送。 刘渔船中约有十余名花笼门弟子随行,庞龙、丁泽霖…都在船中,随船远去。 李仙送完刘渔,再与叶乘…诸人客套寒暄。便折返回青牛居,沿途购置几片肉饼。简单对付一餐。 这日午后。 李仙着手筹备“霓裳流盼衣”脱解。按照刘渔所嘱托,只身探入深谷,找寻相应的花物。九花玉露膏需要四季花物、五行花物为原料。 春花、夏花、冬花、秋花…土花、水花、木花、金花、火花。共结为九花,施以独到法门,精心烹制成膏。 九种花物离土之期,不可过昼夜。既非得同一日摘得。 四季花物甚易找寻,半日便寻得充足。五行花物分布较散,但皆属寻常花物,倒不算难寻。李仙觅得[火花]时,见花海火红,如火焰升腾,极尽美艳。 采花间观赏天地美景,自是难得乐事。李仙摘得火花,再去寻觅木花、金花…皆轻易摘得。 待寻到土花时,却有些犯难。土花生长峭壁岩石中,需要九月、十月当季。李仙寻数座峭壁高山,均没能觅得。 均被花农采收走了。寻得大半时辰,见一座高耸山壁中,独独一朵土花生长。山壁虽陡峭,几乎如剑劈斧凿,悬崖峭壁间,更垂挂数百余个蜂巢。 密密麻麻…头皮发麻。这蜂巢所育蜂物,名为“岩蜂”。蜂针不藏毒性,但是坚固如岩,扎进体魄,刺痛非常。 悬崖下有数十具骸骨。骨质散碎遍地,李仙拾起一片碎骨,其内遍布蜂针。足见这种蜂物,蜂针透皮穿骨! 此处乃花笼门刑罚之地,名为“穿蜂压”。背叛宗门,触发门规者,即捆缚手脚,丢到蜂崖下方,饱受万蜂穿骨之苦。 李仙臻修七星步,纵身脚踏峭壁,借势轻盈跃升。他连跃数丈,离地已经甚远。峭壁岩蜂被惊动,顿时乌泱泱飞出来。 真可是遮天蔽日如乌云,蜂声阵阵如雷鸣。万蜂叮咬而至,谁人能无恙?李仙头皮发麻,强自冷静。鼓动“纯罡炁衣”,朝蜂群一罩。 众蜂被无形衣质包裹,嗡嗡乱成一团。李仙急忙拿取土花。从悬崖中跳下。 他浊衣罩着群蜂,众蜂嗡嗡乱飞,竟提供不俗的支撑力道。李仙一时竟不曾下落,好似被众蜂托着飞。 李仙甚感惊奇,竟借“浊衣之妙”,“群蜂之力”,体会踏虚飞行,傲游天地的快感。李仙呼唤出声,回头瞥一眼“蜂崖”,暗想: “日后若遭敌手,我身具纯罡炁衣,此处…不失为一处脱困的妙地。” 他施展轻字决,搭配浩淼腿,体内七处炁团蓄起轻势。竟隐约朝上飘浮。李仙估摸离地约有十数丈高! 李仙手掌轻抖,罩住群蜂的浊衣露开一条缝隙。数百只岩蜂飞出。支撑力道顿减,李仙逐渐下落,但速度甚是缓慢。 双足着地后,将浊衣尽松,岩蜂尽数放归。李仙笑道:“回去罢,小家伙们!”念及驰骋天地之快意,只驱赶不打杀。 他忽感肩膀刺痛,有三根蜂针扎进皮肉。岩蜂厉害至极,针尖锋锐坚韧,竟将他伤得了。 将蜂针拔出,既去找寻最后一味“水花”。水花生长在岛屿东面深湖,枝蔓极长,花朵呈现淡红。 其时已近黄昏。李仙加急脚步,水花实不难寻。湖中便常能见到,但相距陆岸甚远,李仙历经“清升浊降”,倒无处着手。 周遭既无船只,也无行人。李仙取出“花索”,抛投进水中。缠住水花枝蔓,李仙一抖手腕,震力沿着花索传到湖中,“碰”一声炸起水花。 再一抽花索。即将水花拿到手。李仙心想: “武道无穷…身具武道,非是为与人争强斗狠,还能带来生活便利,感受天地。” 九味花物均已到手。回到青牛居中,立即起锅烧水,将九味花物依顺序熬煮。再加入其余草药,调节药性药用,洒上“白石粉”… 煮得庭院间花香袅袅。南宫琉璃脚踏玉鞋,轻盈身姿行来,问道:“咱们今晚吃花羹么?” 李仙笑道:“能否吃到花羹,尚未得知,但得剥花衣啦。”南宫琉璃不解,既细细问询。李仙如实回答,南宫琉璃知晓后,当即满脸通红。 李仙紧守炉子,见汤汁逐渐收浓,凝絮成膏,花香四溢。这九花玉露膏当属水坛特产,触感润滑,外敷可治疗跌打,内用可调节伤痛。 李仙笑道:“你试试么?”南宫琉璃面色红晕,故作大方说道:“好。” 两人回到厅堂。玉露膏触碰肌肤,便化做一层水光润膜。李仙帮其按摩行血,将九花玉露膏药力尽数吸收,深入肌理。 这过程难免触碰毫针。如同接连施展酥风一指柔,点到周身穴道。南宫琉璃近日本渐适应,不至失态。但渐渐连连中招,两肋京门、章门穴,背脊的长强、悬枢、灵台诸穴,腋下极泉穴、足底涌泉、独阴穴…周身炁运关要的穴道,都经牵扯附带,难受至极。 如蚂蚁噬咬。微微刺痛后,各处穴道便是瘙痒。却深入皮肤,寻常抓挠无用。唯有等其自己渐息渐停。 南宫琉璃颤声道:“好英雄…你…你千万别故意作弄我啊。”李仙专心致志,本无心作弄。体贴南宫琉璃,遭人迫害穿此怪衣。 但听南宫琉璃哀求声中,并未尽是苦痛。他玩心一起,本无心作弄,却也藏心作弄了。他郑重道:“琉璃,你放心罢。” 南宫琉璃微微放妥。但又觉察放宽心太早,李仙这厮实是满腹坏水的贼小子。 九花玉露膏药力吸收尽。既通过步骤,将怪衣解脱。先解无关配饰、腰带、香囊…诸多步骤,甚是麻烦。 玉鞋乃是玉质,形制颇为精巧。李仙曾见温彩裳穿过,待解开玉鞋,足趾微敞。穿戴数日,唯有汗浊。南宫琉璃尴尬望来。 半个时辰后。 霓裳流盼衣尽数破除。 总归卸下重担,浑身轻松。南宫琉璃坐归木椅,浑然麻木,浑身汗水湿透。长发散落披散,固发的簪子松散的挂在发瀑中。 李仙目光揶揄,说道:“其实这霓裳流盼衣,也有可取之处吧。” 南宫琉璃微颔首,说道:“穿着习惯后,便总怪怪…”见李仙故意调侃,立即改口道:“要么你穿看看?” 李仙说道:“我便算啦。”取一套自己的衣物,丢给南宫琉璃,说道:“你快去洗洗,汗臭熏死啦。”南宫琉璃满脸通红,辩驳话语说不出口。立即进到沐房,盛凉水清洗。 竟洗得半个时辰。再出来时,已周身洁净。长发披散,月光盈盈而照,她容貌娇美,颇显风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