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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海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任何波澜，他转过身，“你体内灵力失控，如不强行引导归拢，会二次撕裂你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疗伤之举，事急从权，不必介怀。”

    他的解释清晰、理智，也冰冷地划清了界限。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林语然急切地解释，脸上的红晕更盛，几乎要滴出血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的意思是……既然……既然为了疗伤，你已经……已经看遍、碰遍了我的身子……对于一个……从未……从未……”她顿了顿，羞耻感让她几乎说不下去，“我……我就是你的人了！这是……天经地义！”

    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莫海宽阔却显得无比冷漠的背影。

    莫海没有再回应。

    屋内只剩下林语然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沉默地抬步，决然地走向门口，背影没有一丝犹豫和停留。

    莫海刚拉开门，林晚晴就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惊惶与急切的火焰：“我娘呢？她怎么样了？”声音带着尖锐的颤抖，几乎要刺破空气。

    莫海下意识地侧开脸，避开了那灼人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疲惫：“……基本没事了。”

    话音刚落，林晚晴已如离弦之箭，带着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直冲向阁楼深处。

    “海！”沐晚风快步上前拉着莫海的手，“刚才万剑宗派人传信说，你们三个被逐出了万剑宗，要求我们四个立刻离开万剑宗！”

    “嗯嗯，我们问清楚刚才黑衣人的情况就离开！”莫海冲沐晚风挤出一个笑容，满身疲惫的说道。

    被万剑宗逐出宗门，莫海心里有庆幸、也有些失落，庆幸自己刚加入宗门就看清了万剑宗的嘴脸，庆幸自己和这样一个怕事、不敢维护弟子的宗门划清了界线；失落则是因为自己的变强道路又出现了差错......本想靠着万剑宗资源好好提升一下实力，奈何现在就得离开。

    “莫海！快！我们必须立刻走！”林语然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一边朝莫海冲来，“万剑宗把我们除名了，在圣殿和我们林家的威逼利诱下，万剑宗内的每个人都可能会突然对我们出手。快走！快！”林语然语速奇快的催促道，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急迫，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四人再无言语，在林语然的带领下绕过人员密集的地方，仓皇逃离了万剑宗那森严的山门。

    刚踏出万剑宗的势力范围，紧绷的神经尚未完全松懈，沐晚风却轻轻拽了拽莫海的手，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与逃亡氛围格格不入的期冀：“海……我的修为提升了……现在，可以恢复我本来的样子了吗？”

    莫海愕然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死逃亡之际，她竟在想这个？

    “为什么要恢复？”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

    沐晚风的目光扫过旁边林家母女，又落回莫海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你看，她俩都那么好看……就我，顶着这张普通的脸……你最近，是不是都不太看我了？是不是……嫌我不好看？”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别瞎想，不过你的实力允许你露出真容了。”

    莫海觉得自己的仇敌很多了，现在自己也无门无派了，即使沐晚风的容貌会引来麻烦，自己也不怕再多点麻烦了。

    “真的？！”沐晚风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她的面部立刻变化，露出一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绝美容颜——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清丽中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灵气。

    “哇——！”林语然和林晚晴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发出惊叹，眼中满是震撼。

    莫海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艳，随即化为一片深沉而温柔的暖意，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切的、带着释然的笑意。

    他从自己破旧的衣袍上，“嗤啦”一声干脆利落地撕下一块布条，递给沐晚风：“拿着，以后在外人面前，稍微遮一遮。只有咱俩的时候，再摘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沐晚风欢喜地接过，像得到珍宝的孩子，笨拙却认真地蒙在了脸上。

    “咳咳……”林语然看着那粗陋的“面纱”，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耸动，“戴着这个……嗯，有点……太‘不拘小节’了。等到了前面街市，姐姐给你买个好看的绣花面纱。”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些。

    与此同时，莫海更想知道那群黑衣人的事，“林掌门，刚才那群黑衣人到低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林语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痛和决绝。

    她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重负都呼出来：“我已经不是掌门了……叫我名字就好。”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莫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率：“你说得对。他们就是冲你来的。这些年……我知道了一些事。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你了。这一切，要从十七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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