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才转回去视线,看那田都头疼得前额青筋暴起,忽然就想起戚家的码头小食摊来。 那时她总在摊前搭手,南来北往的客商常念叨“空腹犯了胃疼,就想口热馄饨”。 爹娘便琢磨出十几种馅料,她在旁递碗添汤,看也看会了七八分。 后来转去张家七年,手艺荒了,可那些揉面调馅的法子,倒像刻在骨子里。 戚萝抿抿唇,往前挪了半步:“不嫌弃的话,我来试试做碗馄饨吧,许是能缓一缓。”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朝她看来。 戚萝也没多话,大大方方福了个身子:“把肉、虾米和新面给我,再找口干净的汤锅。” “哎!” 小二先前与这位姑娘攀谈过,打心里觉得这人相处舒服。 再者客栈要真摊上人命官司,还是个当差的。 那可糟了。 立时便应着声引她进去。 进了后厨,戚萝先扫了眼四周:角落里堆着半袋面粉,案上摆着个豁口的瓦盆,灶边有几只粗瓷碗,倒还算干净。 至于掌柜说的冻肉应该就在墙角缸里,她掀开盖子,果然见着半块猪腿肉,裹着层白霜。 戚萝回身取了新面,掺温水揉开。 好面讲究“三光”。 她先朝一个方向揉,直到面絮消失,瓦盆光滑,手上也无残余,这便是成了一半。 接着复揉,直到面团在案上能轻轻弹起,便立即盖布醒着。 猪腿硬得像石头,戚萝便拿凉水泡起,加少许白醋和盐催化,趁这功夫,她往汤锅里盛满水,引火烧灶,不多时猪腿便没那么冰了。 戚萝用刀背把没化透的肉拍松,连筋带肉剁成细绒,混上虾米碎,撒点盐。 又从灶角摸出半罐老酱油,滴了两滴,鲜气靠酱提,却多不得,这点分寸她没忘。 等面醒透了,擀开时特意压得极薄,能透着看见案上的木纹。 才用碗沿扣出圆皮,包馅时捏三褶,手法虽生涩,倒也裹得紧实。 汤锅烧得冒泡,下了馄饨,见它们在水里翻了个身、个个浮起,便捞进白瓷碗,浇上滚汤,撒把碎葱花。 不过片刻,一碗热馄饨端出来。 薄皮裹着粉嫩鼓鼓的肉馅,汤面浮起点油花,鲜气混着白雾直往人鼻子里钻。 “可以了,小心烫。” 衙役忙接过去,小心喂给田弥。 软嫩的食物滑入口腔,他紧锁的眉头松畅了些,腮帮子动了动。 倒是没立即缓过来,毕竟也不是灵丹妙药那般神乎。 可吃了小半碗倒也有些作用。 掌柜和小二凑过去,望着碗里皮薄馅厚的馄饨,咂舌道:“姑娘……这手艺,像是常做的?” 这看起来可像个正经厨子的成品了。 戚萝低头擦了擦指尖,声音轻轻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