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车轮碾过青石板,咯噔咯噔响。 出了码头,街面突然宽得不像话。 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绸缎铺的幌子绣着金线,酒楼的门帘上坠着银铃。 连挑担子的货郎都比别处体面,吆喝声都带着点抑扬顿挫。 “这就是汴京啊……” 戚萝掀开车帘一角,看傻了眼。 路边有穿绿袍的小吏骑着马飞驰而过,鞍鞯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茶坊里坐满了人,有的摇着折扇听书,有的低头啜茶,连跑堂的都穿着干净的青布衫,动作麻利得像在跳舞。 到了金陵桥,老汉指着巷口的门楼:“姑娘瞧,那就是三圣巷,里面住的多是手艺人,有磨剪刀的张师傅,做木梳的李娘子,都好相与。” 巷子里果然热闹,青石板路被踩得油亮,墙根下有老娘们坐着择菜,见来了生面孔,都抬眼打量。 戚萝刚把东西卸在墙根,就有个挎着竹篮的妇人走过来,鬓边插着朵新摘的木香:“姑娘是新来的?租房住?” “是呢,”戚萝福了福身,“不知这附近可有合适的屋子?带个小厨房就成。” “巧了。” 妇人拍着大腿笑。 “我家隔壁王屠户的闲房刚腾出来,小院带间耳房,厨房虽小,灶台却新,上个月刚垒的。 他今早还跟我念叨,说想租给个干净利落的,别糟蹋了他那口好铁锅。” 跟着妇人往巷里走,果然见着处小院,门楣上还挂着串干辣椒,红得喜庆。 王屠户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正蹲在院里劈柴,见了人,斧头往地上一拄。 “租金每月三十五文,押一付三,屋里的家什你随便用,就是别给我弄破了。 那口铁锅,是我托人从相州捎来的,厚得很,熬汤最香。” 戚萝进屋看了看,耳房虽小,却窗明几净,厨房的灶台擦得锃亮,铁锅果然厚实,锅底还带着点没烧尽的炭黑。 她当即点头:“成,就这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