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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忙得满头汗，刚没好意思打扰。”

    梁绾走进来，把册子放在案台角落，顺手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

    “刚去账房把丫头名单理好了，都是手脚勤快的，等你铺子那边收拾妥了，就让她们过去。”

    戚萝接过帕子擦了擦汗，笑着道谢：“多谢郡主费心，还特意为我跑一趟账房。”

    “跟我客气什么？”

    梁绾靠在案台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想来是方才揉面、切山药磨的。

    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又藏着点认真。

    “对了，今早我听青禾说，宋大人今早特意在衙门口送你？”

    戚萝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下意识点头：

    “是，宋公子心善。”

    梁绾看着她略显局促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干脆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轻却直白：

    “那你呢？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宋修？”

    这话像颗小石子，突然砸进戚萝心里，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帕子都忘了放下，只睁着眼睛看着梁绾，整个人都怔愣在那里。

    戚萝刚要启唇，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靴声踏过青石板，伴着官差清朗却带急意的喊话：

    “戚姑娘何在？府尹大人有令，速至开封府公堂，需您辨认人犯，不得延误！”

    梁绾抬手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先对门外应道：“知晓了，片刻便到。”

    转头时，眼底打趣已淡，只剩几分了然的浅笑：“看来这女儿家的心思，倒要先让公堂事挪一挪了。”

    她替戚萝理了理衣襟，语气沉了些。

    “北宋公堂审案有规，你只需据实应答，莫慌。若遇刁难，便提郡主府，自有我来周旋。”

    戚萝点头应下，跟着官差快步赶往开封府。

    到了府衙前，早有胥吏引着她走侧门入内。

    穿过仪门便见公堂肃穆，府尹端坐于公案后，两侧列着持杖皂隶。

    堂下跪着个穿粗麻囚服的男子，头埋得极低，乱发遮住大半张脸，铁链锁着的手腕在青砖上磨出斑驳痕迹。

    “堂下所跪何人？”府尹一拍惊堂木，声震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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