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人们谈论的不再是“金齑玉鲙”有多华贵,而是“雪霞羹”的巧妙应对和其中蕴含的机锋。 冯敬堂偷鸡不成蚀把米,几乎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好!好一个戚萝!好一碗雪霞羹!” 醉仙楼后院,冯敬堂气得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手中的紫檀佛珠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珠子四散迸溅。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非要往死路上走,就别怪我手段狠绝!”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狠毒的光芒,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对屏风后低吼: “去告诉赵三爷,他提供的‘那份礼’,我用了!再告诉丹霞那个丫头,让她给我找准时机,把东西下在戚萝为郡主预备的食材里,我要她死得不明不白,我要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一种名为“相思子”的奇毒,无色无味,需与海鲜干货中的鲜味物质结合后,才会在人体内缓慢发作,症状酷似急症,极难追查。 这便是赵三提供的“底牌”。 丹霞接到这个命令时,正躲在房里绣花,针尖猛地刺入指尖,沁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她没有选择。 次日,她再次来到味真馆“学艺”时,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几乎不敢看戚萝的眼睛。 只能强装镇定,耳朵竖得老高。 果然,她听到戚萝正在灶边,特意提高了些声音叮嘱阿桃: “……老夫人登高节宴席上要用的那批干贝,是顶顶要紧的头等事。发泡的火候、时辰、换水的次数,千万都要按我说的做,一丝也错不得。鲜味的根基,宴席的成败,全在这上面了。” 丹霞的心脏狂跳起来,目光死死锁定了墙角那个贴着红纸、标明“特供”的陶罐,将其位置牢牢刻在心里。 她不知道,那罐干贝,早在郡主府的示意下,被青禾带人暗中调换过了,外观、重量、甚至陶罐上的细微划痕都一模一样,内里却绝无问题。 而沈砚之布置的人手,也已如同暗夜中无声张开的大网,严密监控着味真馆的每一个角落,只待那只惊慌的飞蛾扑上来。 戚萝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丹霞强作镇定、却连步子都迈不稳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枚棋子。 但很快,便被更为坚定的决然所取代。 饵,已经再次放下。 这一次,必要将深藏在幕后的毒蛇,彻底引出巢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