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人暗叹一声:“回禀将军,老朽不多不少,在太医院整整蹉跎了十八个春秋了。” 饶是白练早有预料,这三字入耳,仍旧让他心头一震。 十八年! 熬得须发尽白,竟还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医官。 反观那个油嘴滑舌的院判,不过四十出头,便是从四品,领太医最高衔。 她神色一肃,郑重抱拳:“昨日情势危急,我与世子情非得已,强推您老出面作证。若非您仗义执言,挺身而出,我与世子此刻恐怕已名声尽毁,身陷囹圄。此恩,荆白练铭记在心!” 说罢,竟真要向这白发苍苍的老人躬身行大礼。 “哎呀呀!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将军。”老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后退。 他一个七品的微末医官,怎敢受这位从一品大将军的礼。 荆白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惊惶失措的老人,温声道:“老先生,这深宫内苑,步步惊心。您医术精湛,人品正直,却因无人提携,明珠蒙尘多年。如今经此一事,” 她顿了顿,斟酌着话语:“您已树敌无数,我岂能坐视恩人陷入危险?” “是故,我代荆府,诚邀您屈就府医一职。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太医闻听此言,不由喜上眉梢。 这深宫,他早已厌倦。 太医院这生意场,困了他半辈子。 不是没有主子隐晦地青眼过他。 可那些明里暗里让他去构陷同僚、攀附权贵的勾当,有违医心,他实在做不来。 一身医术无处施展,满腔抱负付诸东流。他做梦都想跳出这牢笼。 得她亲口相邀,岂止是欣喜?简直是枯木逢春。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只会连连点头:“愿意,老朽愿意,谢将军大恩。” 说着,又要深深拜下去。 荆白练有一次稳稳扶住了他,莞尔道:“先生,还未来得及请教您尊讳?” “老朽姓程,单名一个虚字。” “‘虚怀若谷,有容乃大’,好名字。”荆白练由衷赞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