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是每次拼了命拿下对方的首级,换来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 当兵五年,砍下的鞑子脑袋也不少,可功劳簿上的名字从来都是上官的心腹。 “刘仲。” 听到唐骁喊自己的名字,刘仲立即抬起头来。 “明日你负责去北庄将今日的战况汇报一下。” “战报里,要强调是吴头临危不惧、指挥若定,率领兄弟们同仇敌忾、拼死血战,才侥幸惨胜!” 刘仲立刻明白了唐骁的深意——这是要藏锋,不想因功惹眼,被有心之人盯上。 他飞快地掂量了一下:吴用一死,其子吴基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唐骁在战报中太过突出,必成吴基的眼中钉。 如今唐骁是众人的主心骨,一损俱损,将他藏在吴头的“功绩”后面,对大家都是最好的保护。 “骁爷,我明白了。” “对了,那二十三匹战马,爷可有打算?” 刘仲这话,正好提醒了唐骁。 “战马谎报十八匹,留下五匹最好的藏起来。上报的十八匹中,上交十五匹。” “并请求上官看在咱们边墩损失惨重、人马俱疲的份上,看看能否用其中三匹战马换三头耕牛并一些粮种农具,其余战马尽数上缴。” “骁爷考虑得周全!” “用三匹换耕牛农具,显得咱们朴实,只想着戍边生产,上头放心,咱们也得实惠。” “这点事包在我身上!” “十五匹好马送上去,咱就要三头耕牛加点零碎,张士贵心里绝对乐开花,哪还会驳咱们这点面子!”刘仲拍了拍胸脯,笃定地保证道。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解决了鞑子首级和战马的问题后,屋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但唐骁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更沉重的话题。 “接下来是关于吴用和他婆娘王氏死的事。” “吴用的儿子吴基,是张士贵的上门女婿。” “父亲死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张士贵可能会为了女婿,派人来查问,甚至吴基必会趁机发难。” 话音落下,屋里刚松快些的气氛霎时冻住。 灯苗不安地跳了一下,映得几张面孔阴晴不定。 “所以,关于吴用之死,所有人的口径必须绝对统一!” 唐骁的目光如同刀子般从每个人脸上刮过:“对外,只有一个说法:吴头儿英勇奋战,身先士卒,不幸被鞑子重创,临终前,眼见墩内无人主持大局,便将边墩暂时托付给资历最老的韩从。“ 他特别强调了托付二字。 “都记住了吗?” “无论谁问,无论是北庄来的是小兵还是大官,都是这个说法!” “至于王氏。” 唐骁顿了顿,“鞑子穷凶极恶,杀向边墩的时候,俘虏了王氏,我们救援不及,王氏不幸被害。” 韩从深吸一口气,接口道:“若是有人来问,咱们就说鞑子如何凶悍,我们如何拼死抵抗。” “至于吴头儿......他就是冲杀在前,不幸被重创,临了…临了死死抓住我的手,嘱托我暂管边墩,等待上官命令……” 他努力将唐骁编织的剧情融入真实的记忆里,让它听起来天衣无缝。 唐骁满意地点头:“对,就是这样。” 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直到各处细节都确定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