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啊!” “什么力战殉国?” “定是有人护主不力,甚至……甚至是暗施毒手,好夺了我爹的位置!” “求岳父大人严查,严惩凶手!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他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刘仲:“就是他,还有韩从那几个杀才!” “定是他们勾结鞑子,害了我爹娘!” 刘仲心中巨震,暗道一声:果然来了,幸好昨日骁爷要求我多演练数遍,不然...... 他迅速收敛心神,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愕和委屈,对着张士贵抱拳躬身:“大人明鉴!” “吴公子丧亲之痛,言语失常,小人理解。” “但吴头确是为国捐躯,壮烈无比!” “当日墩内所有弟兄皆可作证!” “我等皆拼死力战,人人带伤,何来‘护主不力’、‘暗施毒手’之说?” “此乃欲加之罪,岂可错怪忠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他巧妙地将“忠良”二字抛出,把自己和边墩众人放在受害和委屈的位置上。 张士贵的脸色阴沉下来。 一边是哭哭啼啼、要求严查的女婿,虽说是个上门女婿,但女儿喜欢得紧,闹起来后宅必不宁。 另一边是刚刚送来一份“大功”、言辞恳切、懂事会做人的下属。 那拔什库的首级和十几匹战马在他眼前晃动,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前程和银子! 可若完全不理女婿,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中天平在亲情私利与官场实惠之间剧烈摇摆。 刘仲心念电转,知道又该他出手的时候到了。 他再次向张士贵深深躬身,声音压得更低,显得无比恭顺:“大人,边墩贫苦,所获之战利皆乃大人虎威所致。” “如何处置,小人等万万不敢擅专,唯恐辜负大人恩德,坏了大人筹谋。” “现今鞑虏首级、马匹、甲胄皆在,万事皆待大人一人示下。” “边墩上下,只盼能得大人些许怜惜,恢复生产,日后才好继续为大人效死,多多斩获首级战马,以报今日之恩!” 他这话看似请示,实则是最后的提醒。 张士贵盯着叩头不止的女婿,又瞥了一眼恭敬垂手的刘仲,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越来越急。 厅内只剩下吴基压抑的呜咽声和手指叩击桌面的轻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刘仲的心上,也敲在还未到手的功劳之上。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