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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族人众多，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约束的。

    可以确定的是，族人之中，还是有好的，这一支大概会被保留下来。

    除此外，或者赐死，或者流放，这是他们自找的，纵然她心里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等太后走了，梁亦终于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谋逆者都被带走了，永福宫外重新恢复平静。

    宫门打开，姚贵妃手中拎着刀，看向坐在地上的人们，她吩咐里面的宫人去找太医，又让人端着热水跟食物过来，分给府兵还有侍卫们。

    等待太医来的过程中，饿了的先吃点东西，渴了的也能喝到水，姚贵妃放下手中的刀，来到了梁亦跟前，低头看他。

    他正坐在地上，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很不好看。

    注意到有人看自己，他抬起头来，眼睛还是那般发亮。

    “贵妃娘娘，已经无事了，可以安心了。”他笑起来，眼睛看着更亮，那个笑容，是姚贵妃曾见过的。

    她确实曾见过他，甚至他肩上的另一处伤，都跟她有关。

    只是那会儿，两人年岁都不大，因此记忆比较久远。

    再加上，随着年龄增长，人的个头跟相貌甚至整个人的气质，全都有了变化。

    倒是他这双眼睛，一如当年那般。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让人拿来了帕子，递给了他。

    他单手接过，擦着脸上跟手上的血迹，肩上有伤，他只能给自己擦一只手，另一只手是有心无力。

    姚贵妃吩咐一声，重新拿了个干净的帕子，蹲下身来，帮他擦另外一只手，“没想到，你还活着。”

    想起来他是谁，就能想起当年的事儿，虽然很久远，都有些模糊了。

    依稀记得，他已经死了，却不成想，竟然有再见到的那天。

    梁亦没有说话，由着她给自己擦手，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拘谨的。

    想当年，他还是个穷小子，面对将军的女儿，照样是无所畏惧，如今的身份，跟那会儿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他不回答，姚贵妃也不在意，等帮着他擦完手，她又让人端来了吃喝，递给了他。

    “多谢贵妃娘娘。”他终于回应了，接过姚贵妃递过来的食物，低头看了一眼，他放下牛乳，拿起糕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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