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叶思瑶深沉目光直直盯着他,笃定地说道:“程北沐你生气。” “没有,我能生什么气。”程北沐自顾自收拾起碗筷,起身往外走,“我爸还等我,我寻了空挡再过来看你。” 说完便开门出了去,步子极。 门口陆城盯着他渐渐远去背影挠着脑袋愣神之际,身后传来“啪”一声,瓷器破碎声音。 他忙探着脑袋往里瞧去,余光才刚刚瞥见一地陶瓷碎渣子,画板便猛砸上他脑袋,他倒抽一口冷气。 先生情况似乎恶劣了—— 不禁要第二次感叹,圣心不可测也。 翌日,程北沐跟于安一起去了那天那家夜店,询问了很久,都没人知道那名服务生去向。夜店老板是避之不及,不耐地赶着他们出门:“先生,那名服务生早就不做了,别再来了!” 两人站夜店门口,于安说道:“从别地方下手吧,那名服务生摆明是收了好处不肯出庭作证了。” “难道要我真去拿叶思瑶画稿啊?” 于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程北沐继续道:“他为了画那玩意儿都住院了,再怎么样我良心都过意不去。” 于安眸底带着抹似笑非笑意味:“只是良心过意不去?” 程北沐没再开口,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又有些惆怅,他低声问道:“于安哥,你忘记慕夏了么?” 很难得,从程北沐嘴里可以听到于安哥三个字,于安戳了戳他脑袋:“那么你呢?忘记白墨了么?” 程北沐一怔,白墨,真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于安揉乱了他头发,说道:“有些人,不管你忘不忘记,你心里终究会有一个特殊位置,无关爱与不爱。我以前就很傻,娶不了慕夏,便谁也不要,现想想,这世界少了谁地球不是这么转?我世界只是少了个慕夏而已,想通了心倒也舒畅些。” 程北沐突然不再开口了,沉默低着头,头发被他揉乱了,像只抓狂小狮子,于安突然有些奇怪看着他,问道:“程北沐,你弄清楚了么?谁是叶思瑶,谁是白墨?” 春日傍晚,残阳余晖一点一点映照着大地,淡金色光晕浅浅绕两人身畔,树影斜斜倒影路面上,偌大广场上,喷泉忽升忽降,耳畔回荡着小孩子稚嫩童音与清脆笑声。 程北沐目光盯着前方不远处嬉闹孩群,感叹说道:“大约还是这么大,也跟他们一样,总是把慕夏像老母鸡护雏一样护自己身后。于安,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跟慕夏还有叶思瑶三人坐一条小船,可是船要沉了,我们必须要减轻船上重量才能让船沉慢——” 他微微顿了顿,于安问道:“嗯,然后你自己跳下海里,成全他们俩了?” 于安问完才无奈勾了勾嘴角,叹:被他不着痕迹绕开了话题。 “没有。”程北沐慢慢摇了摇头,目光有些空洞毫无焦距:“我把叶思瑶给推下去了。” 于安微怔又听见他说:“然后我自己也跳下去了。” 近这样梦不断困扰着他,心头烦乱,这样梦暗示着什么他也不清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