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纵然是死,也要让身陷囹圄的兄弟知道.....你未被遗忘,我们,从未放弃! .... 月魔一族,天牢最深处。 月萨尔悬浮在半空,猩红的瞳孔死死盯住眼前这个宛如行尸走肉的人类。 朱麟越是沉默,越是死寂,他心中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旺!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用尽手段,折磨他的肉体,摧残他的精神,甚至当着他的面虐杀他的同袍! 可这个人类的意志,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顽铁,表面上已被砸得千疮百孔,内里却始终藏着不肯熄灭的火星! 为什么还不屈服?! 月之种明明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唾手可得,可就是这个人类生生的阻挡住了他! “呃啊!” 心中的焦躁感,让月萨尔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他优雅尽失,面容扭曲,周身纯净的月辉都染上了一层暴戾的暗红。 “啪!” 一道由精纯月光凝聚、布满狰狞倒刺的长鞭,如同毒蛇般凭空出现,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在朱麟早已不成形的躯体上! 腐肉混着暗红的血块飞溅,甚至能听到骨头被刮擦的“沙沙”声。 “说话!求饶!交出月之种!你这卑贱的蝼蚁!顽冥不化的渣滓!” 月萨尔咆哮着,鞭子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 十鞭、百鞭……他不仅仅是在施加痛苦,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徒劳的仪式,企图用暴力彻底碾碎那份他无法理解的坚韧。 然而,朱麟只是随着鞭挞的力道微微晃动。 他连闷哼都欠奉,仿佛那具饱受摧残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 不,甚至可以说,他正在用一种极致的沉默,反向凌迟着月萨尔的神经! 这种无声的蔑视,比任何咒骂都更让月萨尔疯狂! 终于,月萨尔气喘吁吁地停手,散去长鞭。 他看着气息奄奄、却依旧没有半分妥协迹象的朱麟,一股冰冷的杀意攀升。 但无奈和嘲讽是,眼前这个他早就想将其凌迟活剐的人类,自己却不能让他死!! 他猛地转头,对着牢门外阴影中守卫的月魔低吼: “给他灌吃食!吊住他的命!若是让他死了,你们就化作月池的养料!” 月萨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阴暗的廊道尽头,地牢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浓重的血腥气。 那名奉命留下的月魔守卫,这才迈着步子走上前。 它丑陋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与嫌恶,似乎处理朱麟这个“废人”是一件极其掉价的差事。 “呸!” 它朝地上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粗暴地解开【月光枷锁】的禁锢。 失去了支撑,朱麟如同被扯断提线的木偶,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腐肉与暗红血水溅开,他却连一声闷哼都无。 月魔从角落拖过一个散发着刺鼻腐臭的木桶,又极其吝啬地取来一只边缘豁口的破碗,舀了半碗浑浊不堪、甚至能看到细微虫豸蠕动挣扎的“流食”。 它蹲下身,利爪如铁钳般死死掐住朱麟的下颚,迫使那干裂染血的嘴唇张开。 “吃!卑贱的两脚羊,别耽误老子时间!” 浑浊腥臭的浆液被粗暴地灌了进去。大部分顺着嘴角溢出,混合着血污蜿蜒而下,但仍有少许呛入了气管..... “呃…赫…!” 朱麟残缺的身体本能地痉挛了一下,发出破风箱般的、含糊不清的气音。 他被割舌的喉咙无法完成有效的咳嗽,只能承受着这窒息的痛苦,眼球因生理反应而微微凸出。 “嗬!噎住了?废物!” 月魔守卫发出残忍的嗤笑,似乎这微不足道的痛苦取悦了它。 它骂骂咧咧地灌完“食物”,又拿起另一只稍干净的碗,盛了半碗清水。 但它接下来的动作并非喂饮,而是带着一种戏谑的恶意,将碗口一倾,把冰冷的清水直接泼在朱麟血肉模糊的脸上! “给你洗洗!嘿嘿嘿……” 冰冷的水刺激着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但朱麟依旧毫无动静,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月魔守卫见状,觉得无趣至极,又踹了朱麟一脚,这才骂咧咧地转身离开,重新锁上了牢门。 地牢重归死寂,只有邪异的月光如霜般洒落,笼罩着这具仿佛已失去所有生机的躯壳。 就在这极致的冰冷与刺痛中…… 朱麟涣散的瞳孔,无意识地向上转动,望向那透过穹顶渗入的、被污染的邪能光辉。 那光,丑恶而阴寒,却在此刻,奇迹般地与他记忆深处某种温暖的亮光重叠了。 他眼前浮现出北疆的故土,那间小小的饭馆永远飘着诱人的饭香。 灶台前,系着围裙的温柔女人转过身,眼角带着细碎的皱纹,朝他露出这世上最温暖的笑。 “……妈……” 一个模糊的气音从他破碎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被割舌的剧痛,被摧残的身躯,此刻都比不上这汹涌思念的万分之一。 “您还好吗……身体还康健吗……” “我……好想您…我好累…好累...” 无声的念想在胸间涌起,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三年干涸的眼眶,混着血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这滴泪,和兄弟的血一样灼热,比月萨尔的鞭挞更加沉重。 因为它源自一个战士心中,最后一片不容玷污的柔软。 因为那里永远亮着一盏灯,等着游子归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