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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开始一同赶路。许远在前，伪装成学生李梅的苏菲在后。

    “彭！你该看看这个。”身后，苏菲说。许远转了过去，在峡谷右侧的光滑峭壁前，苏菲正盯着什么，是一块倒插在崖壁底端的碎片，单人书桌大小，表面凹凸，让人想到那种烘焙过度的面包。

    陨石？或者一块构造奇异的页岩？都不是！苏菲告诉许远，这是大型飞船上的壳体碎片，由外层陶瓷合金和蜂窝状的内夹层构成，中间灌入纳米金属液，一旦外层壳体发生破裂，金属液便在真空环境中膨胀，填充破损处。

    “所以看起来才像一块烘焙过度的面包。这是金属液膨胀所导致的结果。”她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在学院内有上过炼金课，对航空材料有所研究。”

    许远没说什么，走上前，运动“白象”笨拙有力的手臂，将那块插入崖壁中的碎片拔了出来，折断，内部的确如她所言，蜂窝状，有残存的金属液在真空环境中渐渐膨胀起来。

    “你怎么看？”苏菲问。

    许远说自己没什么看法，只有猜测，而任何猜测都不如深入下去。在这之前，最好等两只“蜘蛛”侦察回来。

    没过多久，超过一炷香但在两炷香的时间之内，“蜘蛛”回到了他们的视线中：它们站在峡谷远端，那里地势更高，在更为敞亮的天光下平静屹立着，没有发出任何警告。

    于是许远和苏菲继续朝着缓坡而上。这坡比刚刚看上去要陡得多，大概是某种视觉落差，爬到中段时尤觉艰难，期间苏菲脚下一滑，许远拉了他一把，提醒他要小心。

    “歇一会儿吧！裹在这铁盔甲里，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苏菲说。

    对方或许是紧张！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女学生，许远想。但他什么也没说，陪苏菲站在斜坡处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斜坡顶部，大概还有五百来米。

    此时，天光亮了，暗橙色的光团已经渐渐“睁开”，挂在他们的头顶，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如一只魔法之眼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许远想到，月亮上的人看地球就是这个样子，但绝没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捎带一些恐惧，就好像这个空间自带某种邪恶属性似的。

    “走吧！”许远对苏菲说，“阳光就要出来了。”

    “急什么。又不是做贼。”

    她说得对，这种虚拟太阳的光不会对身着“白象”的他们造成任何影响，但许远有一种无法遏制的紧迫感，非得赶在光线蔓延到峡谷之前完成某些事情——这自然只是一种感觉，许远信任这感觉，催促着苏菲。

    他们朝着斜坡的顶端爬去，来到两只安静屹立的蜘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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