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怕被牵连而死,还是为这些同袍让路,没人说,也不会有人问。 重甲步卒铁骑,是胡楼春这些年来的心血,最能耗费银钱的甲胄、战马不说,只是凑齐人手,便是极难。 “圆阵”。最中央的撞城车上,有人大喊。 没有丝毫犹豫,即便临时换了队列,又要在此时变阵,生死之前,却也依旧没有半分凝滞。 围绕五架撞城车,三千人结成五座圆阵,宽盾直直插在地上。只拿宽盾的人,挡在最外面。齐齐的身子半侧,后腿挺直,前腿半屈,肩膀与两臂全力顶起盾牌。这些能归营老兵持盾,一层叠一层,都尽了全力。 说是圆阵,其实只是半圆,只在挡住正前方与左右两侧。不过越靠近城墙,便要越向后方侧重。 两道拳头粗细的巨大弩箭,分别结结实实撞在了两处圆阵之上。 巨大的力道,冲撞的接箭老盾兵双臂都是再难用力。那两个成功挡住弩箭的盾牌,也是出现了道道裂痕。 但来不及去人补上,因为五雷弩的全名叫五雷连弩。 原本的两处各自又是四道弩箭,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其中几箭,依旧是对准了之前接箭的两个老盾兵。 与长枪相差无几的箭矢,带着极大的力道再次袭来。 破盾、撞盾、破盾、撞盾。 多名老盾兵连盾带人,被齐齐洞穿,甚至弩箭去势不减,扎在后面一层的宽盾之上,穿透了身穿重甲的盾兵臂膀。 此时的黑龙关城墙上,二十架五雷弩全部开始对准了这完全豁出命来的三千重甲,没有比这更好打中的靶子了。 还有无数弓箭斜指天空,调整角度,想要将推移掌控撞城车的轻甲步卒乱箭射死。 那个站在撞城车上指挥的,胡楼春的偏将伊威,再次大喊出声:“举盾”。 已然补上空位的圆阵中,除去第二排,每隔两层,便有重甲步卒举盾在头顶,搭在宽盾之上。 圆阵中央,有长枪拄地,举盾在头。 最高处的伊威,单手持厚重圆盾,身体藏在撞城车最高处,那个被厚重铁板围住的不大空间。 不再如同之前,只是稍显吝啬的两架五雷弩了,弩箭与弓箭齐齐倾泻而下。这次所带走的人命更多。 举盾的,要么是宽盾上插着零星羽箭,要么是盾破人亡。五处圆阵中,各自又填了几十的空缺。 “缓行”。伊威悄悄探出头颅,发现已经寸步难行。因为依旧城墙之上,并不单单只是一轮齐射再填装羽箭弩箭。而是分成了两批人轮番开弓开弩,另外二十架五雷弩,甚至放弃了对整个战场威慑,只针对这三千重甲。 但他能就此退缩?还是裹足不前?怎么选都是个死字。目光扫过城墙前大致七丈的地方,咬牙冒险抬头。 那七丈之地,便是这三千重甲的一线生机,五雷弩绝对无法对那里形成威胁。但那里同样是必死之地,停留时间过长,必定会被滚木礌石,火油金汁,一点点消耗而死。只是他们还有的选择吗?之希望独自在后军的胡将军,能够求来那一线生机。 听到缓行的声音,没有人迟疑,能归营在战场,从来不管军令对错,自乱阵脚才是必死的下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