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农作。-《也要许你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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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是最后走的,她把包谷杆都用短刀砍断,摞一块儿,然后全部抱到干田的田边树立放着。

    据妈妈讲,这些以后,都是要搬回家的,它们是引火的好材料。

    我和姐姐是先到家的。

    回到家以后,姐姐打来了水,她唤我过去,“妹儿,过来。姐姐给你洗个手,再玩。”

    闻言,我听话的朝姐姐跑过去,但手仍然未放下纸飞机。

    纸飞机是姐姐用过的作业本,折成的。也是姐姐亲手折给我的。所以,我很喜欢它。

    待姐姐抓着我的左手,洗干净、擦干后,我把纸飞机又换到左手拿着,把右手递给姐姐,清洗、擦干,然后便跑到堂屋里玩耍去了。

    姐姐却并没有玩耍。

    因为这会儿接近响午了,她准备做午饭了。

    她把灶台上的汤铁锅,拿下来,从木桶里用瓢瓜舀出一瓢清水,倒在锅里。清洗了两遍,又跑到堂屋找到放置米缸的地方,从米缸拿出格筒,按量装了米,准备蒸干饭。

    格筒是一个小小的,塑料筒。一格筒大概能装一个大人能握住的两把米,半大孩子能握住的四把米。

    照例淘洗了米,参了水,盖上锅盖。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火这股东风吹到位就行了。

    姐姐,又搬了一根小板凳,到小灶前。

    小灶的旁边有一大片空地,是放置柴火的。

    柴火的种类挺多,主要有竹笋壳,竹叶,竹枝,竹筒,其次是些干柴,木棒什么的。

    其中,竹笋壳是最容易引燃的,我们也叫它毛毛柴。因为它是带着绒毛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家旁边有一片竹林。

    竹林一年到晚都是茂密的,即使在秋季,有竹叶、竹枝、竹干不堪岁月的打磨而老去枯落,也丝毫不影响它的密度。

    因为有竹林在,我家总是处于冬暖夏凉的境地。

    每当我这样感叹时,婆婆总是说,这是竹林神在保佑我们家,风调雨顺呢。

    即使后来我发现这只是一个迷信的说法,但我依然憧憬着,真有这样的一个神在。

    随着火越烧越旺,锅中的水慢慢烧开了,姐姐揭开锅盖,用汤勺打去多余的米汤,再把锅盖合上,改小火焖干饭。

    做完这些,姐姐又走到厨房的拐角,从挂在墙上的菜篮子里,拿出两根黄瓜,一把青椒,洗净。

    这时,在外务农的妈妈,也回家来了。

    她背着一背篓的包谷,手上还赚着一把短刀,来到屋檐下,街沿边上的一块大盘石边,背对着把背篓放在上面。

    我是第一个看到妈妈回来的。

    “妈妈,你看我的纸飞机好不好看?它飞得可高了…”我举着我的纸飞机跑到妈妈面前,兴奋的问道。

    “嗯,好看。颜颜自己玩去啊,妈妈要做饭菜了啊。”妈妈脱下肩上,背篓的背绳,直起腰,放下手中的短刀,这才瞧了我一眼,连带着看了我的纸飞机一眼,淡淡的回答。

    “妈妈,我把水放这了,你一会儿过来洗手吧。”厨房中的姐姐听到我和妈妈的对话,打了一盆清水出来,说了一句话,就放下手中的盆子,走进了厨房。

    妈妈简单的洗过手后,也走进了厨房。

    她俩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我在堂屋里也玩的不亦乐乎。

    午饭后,妈妈拉着我进了房间睡午觉,姐姐却并没有睡觉,她在敞开的堂屋里,写作业。

    其实我不困,只是妈妈觉得我困了,非要拉着我睡觉。

    我不想惹她不开心,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房间了,没开窗、没点灯的卧室,一片昏暗。

    我匆匆忙忙地爬下木床,光着脚,跑出卧室,来到堂屋,堂屋的大门已经关闭了,也没有见到姐姐身影。

    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我心慌得不行,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我像是入了魔似的,垫着脚去开堂屋的大门,可我忘记了一过于矮小的我,完全接触不到大门的门栓,四下看了看,处于绝望中的我,没时间,也想不到去搬那架在木桌子上的高木板凳。

    再次尝试了一下,踮着脚去够门上的木栓,又徒劳无获的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这使得我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右转,迈进厨房这个耳门,左转,打开厨房的大门。

    入目,是极其娇羞的天,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眼帘。

    天空中,红霞遍布,夕阳西下,已然日入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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