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葭城敌踪-《鞘中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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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让小的问问,二位客官还要住几日?”

    “怎么,嫌咱们住长了还是咋的?”胡二插嘴说道。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这几天客人比较多,问清楚了掌柜的好早作打算。”

    “你转告你家掌柜,我俩还要住两日,三天后再退房,房费分文不会少。”

    “好嘞,二位慢饮,有事请随时吩咐。”沈灵珊有了底,告辞一声出了门。

    沈灵珊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问掌柜要了一间紧挨着他们的客房,并以伙计的身份时不时进房送水、扫地,随时了解他们的动向。

    第三日一早,两人齐齐走出客房。沈灵珊连忙迎上前问道:“二位客官是要退房么?”

    蒋三摇摇头,说道:“过一会儿再说吧。”说完与胡二来到堂前空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似在等待什么。

    不大一会,两个中等身材的五旬老者前脚跟后脚地走进客栈,胡二、蒋三一见来人,忙站起身向前问道:“两位可是找人来的?”

    其中一个身着盘领衣、头带阳明巾、手拿折扇的书生模样老者微微点头,反问道:“你们可是胡二、蒋三?”

    “正是。不知如何称呼两位前辈?”胡二点头哈腰地说道。

    “老夫姓邬,”书生模样的老者又一指他身旁的老者,“这位姓嵇,老夫的四弟。”

    胡二、蒋三连忙重新见礼,口中说道:“原来是邬前辈、嵇前辈,久仰,久仰。请到里面坐。”说罢,将两人领到他们住宿的客房。

    沈灵珊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耳朵紧贴在板壁之上,要听他们说些什么。所幸板壁较薄,那边四人尽管声音不大,却还能听得清楚。

    只听一人说道:“你们确定姓陈的小子现在还在肤施县?”

    “肯定还在。前日我们向国师飞鸽传书的时候,也传书给肤施那边的吴六,让他日夜盯着县衙的进出人等,如姓陈的要走,一定要跟着他,并迅速将消息告诉我们。这几日没有吴六的信息,说明姓陈的还在肤施县衙里面呆着。”

    怪不得他们若无其事地在客栈待了几天,原来早已将消息送了出去,沈灵珊这才明白。

    “唔,很好,老夫哥俩这就去肤施。”

    “前辈,那……我们俩?”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

    胡二明白,像他们这样的“高手”,是不屑于让自己和蒋三跟着他们的。于是将与吴六的联系方法说了一遍,然后打开房门,恭送两人出了客栈。

    沈灵珊早已在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等胡二他们回到房间之后,迅速跟上尚未走出多远的两个老者。

    百余里的路程,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过半日功夫。但前面两人似乎并不急于赶路,而是肩并肩一边行走一边说笑,恰如探亲访友一般,浑不似前去对敌厮杀的样子。足见此二人自视甚高,全然未将陈文祺放在眼中。

    沈灵珊原本担心自己的内力有限,跟不上两人的脚程。如今两人在前闲庭信步,沈灵珊则在其后缓步而行,始终保持着不即不离的距离。

    傍晚时分,已经进入肤施县境。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前面两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离开通往县城的官道向南边那条小路走去。

    沈灵珊不解其意,犹豫再三,打消了去县衙与陈文祺会合的念头,转向小路继续跟踪。

    夜色渐暗,前面两人的身形已是影影绰绰。沈灵珊紧走几步,稍稍拉近与前面两人的距离。

    行不多久,两人进了一个村庄,来到村头一个四合院前举手拍门。没过多久,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与他俩年纪相当的华服老人将两人迎了进去。

    沈灵珊绕到院子后面,发现右侧正房的窗纸上,有灯光照着人影晃动。沈灵珊悄悄走到窗户旁边,以右手食指蘸了点唾液,轻轻地将窗纸润开一个小洞,往里一看,刚进门的两人与那个同他们年纪相仿的老者并排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他们面前,跪着一个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少年。这时只听姓嵇的老者说道:“好了,起来吧。”

    跪着的少年好似很吃力的样子,慢慢地爬起来,还打了个趔趄。坐在右首的老者连忙站起身扶了他一把,对嵇姓老者抱歉地说道:“小儿身有微恙,请尊师莫怪。”

    “怎么,澜儿病了?正好邬二哥精通医术,过来,让邬师伯替你切切脉。” 嵇姓老者拉过少年,将他的手腕送到邬姓老者面前。

    邬姓老者将右手的折扇交到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头搭在少年的脉门上,低垂着眼帘凝神体察脉象。

    良久,邬姓老者松开少年的手腕,微蹙着双眉说道:“脉象不浮不沉,不细不洪,从容和缓,流利有力,不像生病之人啊?”

    那老者略显尴尬的说道:“小儿患的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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