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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走开，小叔叔，你到底懂不懂看脸色啊，这是秘密，秘密你懂不懂？”

    吴铭一时间有些尴尬，想他堂堂一个远东实业的执行总裁，竟然被一个几岁的小娃娃嫌弃不会看脸色，吴铭当即一掌扣在果果柔软的卷发上，却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随着果果神秘兮兮地离开，这片空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少了果果这个气氛助燃剂，两个本来就不熟悉的成年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起来。

    “咳咳，我看了你们陈氏投放的广告，感觉很不错呢。”

    吴铭不久前才在招标会上惜败陈成，现在倒是能云淡风轻提起，单单论度量和气魄，就是那个黑面阎王比不上的。

    “嗯对，毕竟是陈氏一个大型的企划了，为了这一天，公司上下都耗费了许多心力。”

    苏家瑞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虽然她认为吴铭得到的内部消息一定比她这个私人助理知道的要多得多，但是作为员工的职业操守，她还是要守得住的。

    “其实从项目提案上来看，我就觉得我们尚东实业在这一次竞争中可能本身就没有多少胜算了，想必你也清楚，这一次我们尚东实业推出的新项目企划刚好与海洋有关。我想，在海和天之间，更多人其实是更加向往天空的吧。”

    吴铭现在是在和她推心置腹吗？面对吴铭的坦诚相待，倒是让苏家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于吴铭对自己隐隐的信任，苏家瑞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不解的。

    即使果果这么一个小家伙因为奇妙的眼缘轻易就对她亲近起来，可吴铭这么一个久经商场的成年人，多少也会对她有所戒备的吧。

    不过既然能有人愿意同她向朋友一般交谈，她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总之反观她自身，也实在没什么好被利用的了。

    “我倒觉得说不定是恰恰相反，海洋和天空相比，更加使人充满好奇。”

    长风吹拂起苏家瑞几缕头发，给她多了几层凌乱的美感，就连吴铭一时间也看得有些呆了。

    那些妆容明艳，精致动人的明星也好，精于交际，惯看风月的名媛也罢，身处在他这个位子上的人，自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

    再美艳动人的女人，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可如今苏家瑞这样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却对他有了一种别样的吸引。

    苏家瑞的气质，是独特的，是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舒适感，是一种难得的真实感。

    也许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才引得果果也对她那么依赖吧。

    “不知道苏小姐有什么高见呢？”

    苏家瑞尴尬地笑了笑，“高见不敢当，只是我之前多少也接触过音律，无论是多么复杂的乐谱，多么华美的乐章，实际上用到的和弦是固定的。”

    “但是音乐家却能够在这些有限的和弦之中发觉各种搭配的可能，给人以美的感受，甚至可以通过音乐将这些感受可视化，变成美好的想象，因此我想，如果换一种角度来看，海洋不是比天空还要令人心驰神往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家瑞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似乎让天上点点的繁星都失色了许多。

    这一切的美好，也只有她自己不清楚。

    曾几何时，苏家瑞对于繁杂难懂的音律，唯有懊恼和痛苦罢了。

    毕竟曾经学习音律不过是父母之命，姐姐精通绘画，她随谈不过是苏家用不到的老二，可总归还是要衬得上出身于苏家这样的身世。

    学习音乐，不过是为了成为偶尔可以拿得出手的一件展示品，可经过多年的练习，当初有多讨厌音乐，如今就会有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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