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隆基也素來识趣,忙启口拦住她:“别介。”姿颜亦是含笑微微、不羁且有些疏狂,“公主您才是真正政务繁忙,帮我父皇还有我把那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儿呢!”这话不同于方才的怀柔,是带着昭著的损贬了!字字句句都在暗指太平揽权之举,甚至有些偏于指摘她企图庖代皇帝。旋即便主动将那身子一侧,“合该是我让着姑母,莫耽搁了姑母您贵如金的时间才对!”那浮动在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儿。 太平心里一“咯噔”,委实就被将在了这里,她是过也不是、回头还不是! 显然,隆基这话已经对她大肆摄政多有不满和公然的指摘,若是她顺应了隆基的“客套谦让”,从这里过去,那就等于同意了隆基话里的意思。而如果她这么回头就走,又显得她被气的不小、被隆基压了一筹。 就那么在当地里辗转须臾,太平这满口的银牙犀齿咬得瑟瑟的颤;面前的隆基依旧是那么一副神色淡泊、眉目谦和的乖顺模样,让人分明知道是在怄自己,却又委实不好寻到半点儿他的失礼处! 三郎果然是有些办法的!她与他相识也不是几天几月甚至几年的事情,而是若许十几年的事情了!从前只知道他睿智聪颖、办事果敢又决绝且能下得去手,只知道他城府之深、内里贮藏之渊博,却又几时知道他这嘴贬损起人來也是这般开过光似的凌厉? 太平收了面上那副轻慢且讪讪然的模样,身子定在当地里,隔过这恍惚的天光与隆基对视。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敛眸,将沉淀了威仪的目光错开隆基含笑的眼,即而微把身子侧一侧,折步自一旁短台阶处下了这一道长廊,并沒有领情的从隆基让出的地方过去,也不再看他一眼,就这么径自顺着长廊下方那点缀着花草的阡陌小道一路走。 氛围顿然又变得绷紧,周遭流转的空气中沉淀了一抹瑟瑟的黯然。隆基慢慢的把身子立正,收了面上那抹作弄出的不羁笑颜,眉目蒙了霜雪一般,倏然就变得清漠。 那一份冷然,一眼过去便下意识的惹得人心口生颤! 。 次月(八月),李隆基送给父亲一份大礼,即是:恢复上官婉儿“昭容”封号,并安排将婉儿风光入葬。 墓志写明其为“大唐昭容”,且是“亡身于仓卒之际”。 同时对这位钟灵毓秀的当世才女的一生,做了笼统又不失详尽的介绍,注明其在高宗时期便为高宗、武后文墨相助;更在武皇时期提出各种建议、成为武皇治国之能臣,且敢于委婉劝导武皇行政时的不合理处、使之愈发贤明治国而终究成为一代明君;还在中宗时期,有力的劝阻了高宗欲立安乐公主为“皇太女”,甚至不惜以死相谏…… 在安顿好了婉儿的身后事之后,李隆基又派人将上官婉儿毕生诗作收集起來,编成文集二十卷,令大文豪张说作序,赞其“敏识聆听,探微镜理”,既有文章之道,又有辅佐之功!(此集今佚,《全唐诗》仅收其遗诗三十二首。) 这是对一个人极高的评价了!特别还是一个女人,能够在死后得到这样的尊崇与殊荣,不知是不是一种悲凉的荣幸? 即便李隆基当日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不得不决绝的杀了上官婉儿祭旗。但在他心中对婉儿还是存着感念的,并且肯定了婉儿对大唐、对父亲和他所做出的功绩与帮助,同时他也委实欣赏婉儿之才,心觉其秀外慧中、才思敏捷,委实不可多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