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冷雨哪堪冷过心?-《肆夜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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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是弹指间的工夫不一会儿隆基便觉的这雨停了惶然回神时抬目却见这视野被笼罩进了一片溶溶的淡黄色里定睛一看是王皇后撑了把伞遮住了他头顶的这方天幕、阻隔了凄凄的苦雨垂打
他心里一动转目很顺势的看向她见那这张如是娟秀的面孔上挂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终归是很晶耀眼角眉梢亦是含着脉脉的动容、还有脉脉的隐忍
这一倏然似乎那沉睡已久的心门被一下子敲开隆基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跌浮那是很多很多种感情一下子交织在一起辩不清是对皇后、对太平、还是对他自己……千言万语堵在心里梗在喉咙里他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了
便干脆就什么都沒有说隆基抬手握住皇后持伞的、生凉且湿润的小手颔首沉声目光定定的:“走我们回去”
似乎皇上这样的举动令王皇后大为受宠若惊她一倏然似乎不大敢相信不敢相信皇上会以这样含情的目光看着她、这样脉脉温柔的口吻同她说话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与他相爱相杀辗转纠葛一辈子都无处醒转的女人……可此时此刻委实不消计较诸多皇后动容的点头眉目间浮出淡淡的雨雾那是很快就溶于真正的雨水中的几滴眼泪
二人什么言语都沒有再发就这样一起回了殿内
而寝殿之外这湍急而肆虐的雨水依旧不间断带着咄咄逼人的大势头似乎要用这天之泪水把整个大地都埋葬……
隆基淋了好些时候的雨加之心情本就复杂、心里积压着许多事情的缘故回了寝宫之后便不大舒服到了夜半时便发起烧來烧的迷迷糊糊
这样一个健朗的人一下子病倒不怕久病就怕这病來如山倒的突然一下子虽然只是看似不怎么严重的风寒之症可病去如抽丝委实不知道又得养多久才能康复
太医急忙來为皇上问诊之后开了几副药吩咐人去为皇上照方抓药后喝下虽然高烧有了渐退的势头可依旧病的昏沉
太上皇李旦搁置了手头的事务亲自來看隆基见儿子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心中未免心疼不过皇后守在榻旁亲自照顾倒又令他倍感欣慰
二人出了内室李旦细细问起隆基为何好端端突然就病倒皇后的眉目间便染就了许多感伤的味道
她退了旁的宫人与李旦落座下來徐徐的向自己的公公诉起丈夫这经日以來所身受的处境、那一重重无形的压力与无形的折磨……在她心里始终认为李旦是隆基的父亲父子之间当沒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且这个女人有着委实玲珑的心思她动了些许脑筋可巧这不是皇上卧榻染病么她便想着要借这个机会干脆将计就计演一出苦肉计好令太上皇心软、好让皇上收回本就不该分离的皇权
可李旦又是什么样的人对儿媳妇心里的小算盘他如明镜般看得清楚到底是还年轻、又是妇道人家这堆叠在眼前盘枝错节的复杂局势她又岂能看得懂、看得明白
李旦不是个贪权的人他之所以按着太平的提议独揽了这军国大权、看似架空了李隆基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他不得不稳住太平因为在妹妹与儿子这屡次的斗法之中他一直都在走平衡路线最后传位给儿子便等于是彻底心向了儿子抛开了妹妹那妹妹心里的憋屈和恨意是可想而知的那么妹妹提出的建议他便不得不考虑、不有所偏向不然太平一下子被逼的急了、狠了若是对他们这对父子动个不知道什么样的脑筋突然发难就算他们招架的住也是元气大伤
这些放在心里的话李旦觉的隆基该是能够体会到的至于媳妇这里能不能体会其实也未必就那么重要交心的话他总归不能见人就说
旦默默的听着儿媳妇将那些郁结逐一诉完他颔首微微抬目时眼底沉淀了一重深意这般语重心长的道:“朕连天下都给了三郎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声音不重也不轻却分明是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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