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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少了一个敌人于她而言，也挺好的，苏殇雪心中如此想道。

    “嗯。”

    苏殇雪微微颔首，语气不冷不热。

    虽然对于苏殇雪的高冷，蓝晚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免不了被冻得打了个寒战，这苏殇雪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性格会如此的冷漠呢，就连她刚刚要动手解决唐戚的时候也是，那般冰冷嗜血的模样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苏殇雪，能告诉我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吗？”

    蓝晚不是故意要打探苏殇雪的隐私，但是她是真的好奇这苏殇雪到底从何而来，因为这么天赋异禀的一个少女在大陆上竟然毫无名气，也查不出来她的任何家族背景，真的是太神秘了，让人忍不住去深究。

    然而，很遗憾的是，苏殇雪就算想回答她，也无法回答她，因为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终究什么身份也不是，无论是那月笙阁中的霜雪花魁，还是江湖之上的那个嗜血修罗，哪一个都不过是旁人赋予她的一个表面身份罢了。

    到头来，她什么也不是，却也什么都是。

    “我就是苏殇雪，仅此而已。”

    沉默良久以后，苏殇雪终于缓缓开了口，对蓝晚如此回答道。

    说完，她转身而去，只留给蓝氏姐妹一个单薄却挺拔的背影。

    而当蓝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连苏殇雪的背影也看不见了，她侧目瞥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变的唐戚，心知唐戚恐怕还没有放弃对苏殇雪的想法，却无可奈何，她一把将妹妹蓝依拉走

    “走吧，蓝依，我们也回去休息。”

    “诶？好的，姐姐。”

    蓝依虽不知为什么姐姐在苏殇雪走后也变得有些无力的感觉，但是她毕竟不是傻子，看来，姐姐一定也察觉到了苏殇雪的情绪变化吧。

    如果从未经历过，又何求感同身受呢？

    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苏殇雪给了一个自认为最简单的回答。

    苏殇雪当然知道蓝晚问的那句话并无恶意，可是，她却是真正的无法回答，毕竟，她还未曾知晓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

    如果硬要问她是什么人，那样的回答也其实再好不过吧。而如果在那一个时候，她也能遇到蓝晚和木悠这样的人，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也因此，苏殇雪突然就想起了青荷，那家伙，好像在她们相识之初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呢，也不知这么久过去，她还过得好吗？

    没想到，却是她失约在了先，就因为去赴了那一场结果早已注定的对决，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点对不住那家伙。

    青荷，对不起，我恐怕是再无机会和你去看那河中的荷花灯了。

    想到这，苏殇雪停了下来，她微微抬头，在那一刻，夕阳的霞光倾洒在她的身上，那流动的光影，透出着些许哀伤，些许凄美，将苏殇雪单薄的身影默默地包裹其中。

    她就这样伴着余晖，一路走下了山坡，走入了那个深僻而幽静的小院之中，直到，夜晚的降临为她拉上了一层漆黑的幕布，她也终于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其中。

    苏殇雪，你可知，你的人格还不完整？

    苏殇雪，你可知，你的到来并非意外？

    苏殇雪，你可知，你的回归将唤起多少人心中那份原本已经遗失的美好？

    而这一切，现在的苏殇雪都不得而知。

    而对于木悠来说，这个夜晚比以往来的要更加黑暗，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不住地摇晃着，似乎在努力摆脱着什么，她的额头全是是冷汗，就连脖颈间，也是汗涔涔的

    “不，我不想再回去！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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