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古来圣贤多寂寞-《雪夜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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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卷再变,水雾退散,清朗的天际,升起一轮旷日金轮,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水墨沙鸥点点翔集,戏水锦鳞游泳其中;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月色如洗退尽一起尘世喧嚣,浮光闪烁之下若跳跃金瓦之上,静影沉璧,见此话则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喜气洋洋。

    江水之畔,一座雅致的阁楼耸立于一块巨大的碣石之上,阁楼楼梯罕见地用九十九级僭越而建,水流“拍打”之下,如同圣人张开怀抱,容纳江海!

    张缘一在看到这座阁楼之时,眼神微微一凝,瞬间认出此画!

    只见在那阁楼之上是一位墨色小人面朝江海,负手而立,身形瘦削。

    明明只是一滴极其渺小的墨团,却仿佛汇聚整幅画卷的精气神,哪怕负手于后,却仿佛天地凝聚一身,举手投足之间就可引起天地异动。

    羸弱负重的身躯,如同撑起天地,蕴藏这无穷的毅力,给人一极其强烈的震撼之感,心神震荡。

    画这副画卷之人,画功了得,画卷之中的那位文人,更加了不得。

    画卷边侧,墨色再次隐现,竟然是一长串文字,文字如同流水一般,虚虚浮浮停于画卷之上,摇摇晃晃地动荡,再加上持笔之人兴致所发,狂草龙飞凤舞!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崔文星不敢置信,惶惶问道:“这......这是崔家初代祖师爷的......”

    崔山点点头道:“正是。”

    上年前,崔家老祖在迟暮之际,见海排云崖,感念自身一生所作所为,有感而发,故作《岳阳楼记》一则记文。

    此记文一出,轰动天下,影响力洞穿史册,成为延绵千年的治国理念之一,政事通达、人心和顺成为后代无数治国理政者孜孜以求的理想境界。

    后世有“居官警语”云:“善为治者,贵运轶民之隐,达民之情。”“治民之大者,在上下之交不至于隔阂。”“上下之交”而不“隔阂”。

    正是这位已故圣人的功劳,其核心就是个“通”字,揭示了“政通人和”的关键。

    见此画卷,如同先人依稀眼前,浮白的发丝,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前浪滚滚拍打于寒风中屹立不倒的阁楼,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还应摇落处,寂寞尽秋风。

    可古来圣贤,偏偏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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