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屋内的灯灭了,开门的瞬间,里面的人反应倒是挺快,瞬间的功夫扭身往回跑。 盛骁没有穷追,只镇定自若的开了灯,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东西没有动过的痕迹,地板上连一个脚印子都没有,看来这人的行动是小心翼翼不想被人发现的。 若是小偷,倒是明目张胆了一些。 他脱了外套,解开袖扣,挽起袖子,拿起了鞋柜边上放着的棍子。袁鹿之前是独居,女孩子一个人住还是要有些防范,她在鞋柜里放着棒球棍,在枕头下面藏了防狼器。 住进来那会就买了的,不过这边的治安比她想象中好很多,一直很安稳,直到遇见江韧,她这屋子到像是四处开了门,他出入的很自由。 盛骁走到房门口,里面没有动静,安静的落针可闻。 下一秒,盛骁一脚踹开了门。 对方伸手估计不错,房内除了敞开着的窗户,没有留下任何有人存在的迹象,他打开灯,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了看,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想了一下,还是报了警。 这个片区的巡捕来了两个,盛骁要求调下监控,而后跟着他们去了一趟巡捕局,看了近段日子以来老洋房周边的录像。 摄像头是有盲区的,而显然这个闯进袁鹿家的人很清楚这边的摄像头,所以录像内,除了袁鹿还有余诺,似乎没有别人。 他反倒看了一处小情侣的日常。 盛骁在巡捕局备了案,让巡捕务必要把这个擅闯民宅的人揪出来,想来这人还会再来。 盛骁再次回到袁鹿家里,仔细扫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家里的东西一点都没乱,所以可以肯定,来的不是小偷,一定是另有所图。 他没在屋内多逗留,拎着外套就出去,回到自己车上。 …… 余诺这几个朋友跟他关系很好,大家都带了女朋友,所以吃饭的氛围还挺好的。 这种场合,袁鹿很自觉地做一个很合格,很给面的女朋友。吃饭的时候,她会个余诺夹菜,并让他少喝一点酒,表现出关心。 小小举动都透露着两人感情甜蜜。 袁鹿凑到余诺耳边,小声说:“我去个厕所。” “好。” 袁鹿起身出去,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距离他们包间有点远。 这顿饭是跟余诺一块合伙开诊所的朋友请得客,说是诊所收益可观,请大家吃一顿,还专门择了个五星级酒店。 袁鹿拐过弯,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男厕门口,手里夹着烟,正在打电话。他转过身的瞬间,正好也看到了她。 袁鹿微的蹙了下眉,想着是要过去,还是立刻转身就走。 只有犹豫了一秒,江韧已经挂了电话,“真巧。” 袁鹿转身要走,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跑什么?” 袁鹿几乎是瞬间就躲开他的手,扭头狠狠瞪他,“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动手动脚。” 江韧收回手,插进口袋,“跟谁一块吃饭?” “我的事儿就不劳烦江总你过问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是跟谁会来吃饭的比较好。” “我是来应酬,前阵子研发出来的新型材料得到了认可,所以……” “哦,恭喜你,不过我不感兴趣,你不必跟我说那么多。” 江韧笑着点头,“是,碍于你男朋友,你肯定没想过要做我的生意。” 袁鹿轻笑一声,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他看见没?” 袁鹿用力咬了下唇。 “这几天都没办法跟他亲密接触了吧?” 袁鹿走了几步,倏地停住,到了今时今日,她为什么要忍着受他的气?他们之间,到底谁更应该感到慌张? 她眉梢微的一挑,转身回到他跟前,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猛地扬手,江韧自然能够准确无误的捉住她的手,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扇他耳光,下一秒,在江韧要说话之际,她再次伸手,得亏了她昨天没来及剪指甲,指甲划过他的脖子,没出血,但留下的痕迹足够引人遐想。 她笑容妖冶,眼里藏着狡黠,“好好想想怎么跟景菲解释,被富婆包养,好像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呢。祝你今晚顺利过关咯。” 她说完,用力的抽出手,脸上没有丝毫遮掩的嫌恶。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拐角后快速闪开的身影,她快过去,就看到一个快速飞奔而去的身影,这么慌张的逃跑,估计是她包间出来,跟着来上厕所的。 她一颗心沉了沉,却也不怎么慌张。 她有点不想回去了,觉得挺累。 在她略微慌神之际,她倏地被拦腰抱起,双脚腾空,她一惊,开始挣扎,紧跟着整个人被摁在了墙上,江韧低头靠过来,袁鹿动作极快,抬起膝盖,照着他的要害踢过去。 却被他及时用手钳制住,他手掌大,力气大,膝盖被他掐住,动弹不得。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江韧嘴角一扬,“这里要是坏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你信不信我告诉景菲?” “告诉她,对你没有好处。” “也许对我没好处,但对你更没有。” “那到时候咱们做一对苦命鸳鸯也不错吧。” 袁鹿冲着他的脸呸了一声,“谁他妈要跟你做鸳鸯。” 江韧一下顶开她的腿,袁鹿眉头紧拧,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袁鹿了,不会由着你随便欺负。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一定要你比你死了爸爸还惨!” 提到江一海,他眼神暗了暗,眸色沉沉,默了好一会,缓慢抬眼,那双眼如一潭死水,“知道我过的惨,你很开心吧?你要不要再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嗯?” “我愿意撕开伤疤,来让你更开心一点。要听么?” 他的气息混着酒气,并不好闻,他脸上的笑令人不适,袁鹿挣了一下。 江韧捏着她的下巴,嘴唇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而后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爸在跳楼之前,把所有的财产全部亲自转给了养在外面的女人,哪怕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他只给我留了一屁股债,和一张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的白纸。”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把他的尸体扔在殡仪馆没管,他竟然还指着我给他收尸,多可笑?”他侧头看着她的侧脸,说:“那时候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一份都没有,那些来讨债的,把厂子砸,厂里的器材也都给他们搬空了,就这样还每天都逼着我,想把我逼死。这些人还算好的,最狠的是高利贷那帮人。” “最后差点剁我的手。你说你那么恨我,你怎么不在那个时候回来踩我一脚?嗯?我一定没有还手的余地,说不定还是抱着你的腿,苦苦哀求于你。” 袁鹿目视着前方,并没有看他一眼,他的那些痛苦都是别人给她的,与她何干,而她的痛苦全是拜他所赐。他活的像狗一样的日子里,她就一定好过么? 买什么惨。 她冷笑,“听着好像是挺惨的,谁让他是你爸,他生你养你,让你过了那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现在替他吃点苦,有什么可冤的。” “好有道理。”江韧压迫她看向自己,袁鹿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想来回忆当时,他应该是很痛苦的,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抹开她的口红,眼睛盯着她饱满的唇,说:“可惜没能逗你开心,这才是遗憾的事儿呢。” 他这会气压很低,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后,便松开了手,转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燃了一根,冲着她摆摆手,说:“走吧。” 袁鹿去了另一外一个厕所,上完后回到包间,气氛依然很热闹。 她扫了一圈后,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位穿着米色裙子的女孩子,她只看了她一眼,就一直低头吃菜,与人聊天。袁鹿自然不会相信这人能够什么都不说,如此劲爆的信息,换做是她自己,也憋不住的。 后半场,她依然自若的跟这些人聊天吃菜喝酒。 结束后,她跟着余诺回家,回他那边。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代驾开着车,两人坐在后座,虽然拉着手,却没有往常那般的甜蜜,似乎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家里,余诺拿了衣服要去洗澡,袁鹿站在边上,说:“先聊一下吧。” 他没看她,“洗完再聊。” “也行。”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停了下来,这会袁鹿已经自顾去了厨房,下一秒,他丢了手里的衣服,几步走过去,在她进厨房的那一瞬,一把将她拉过来,摁在墙上,低头就啃。 不停的咬她的唇,似是克制着将要爆发的情绪,袁鹿没有挣扎,只是不舒服的被迫承受,由着他发泄。 在她发出哼哼声的时候,余诺才停下来,她的唇上染了血。 袁鹿闭着眼,隐藏她的痛苦。 他微微喘着气,说:“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袁鹿眉头慢慢舒展,好一会慢慢睁开眼睛,抬眸看向他,目光澄澈,坦坦荡荡,“你看到了?” “看到了。” “怎么没出来?” 他心里发紧发涩,为什么不出去,可能是有点怕,他甚至原本不想说出来,就当做没有发生。 他笑了下,手指碰了碰她红肿的唇,说:“可能是怕失去。” “你不会失去我。”袁鹿极笃定的说。 “只要你对我好,对我真心真意,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我,不管任何流言蜚语,只认定我相信我,我们就会有结果。”袁鹿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我,然后这件事就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你的心里,可我也明白,纸包不住火,如果是被你自己发现,你更不会相信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诚心诚意的对他说:“我的过去不堪回首,他是我最恨的人,你可能会说有爱才会恨,但我觉得我只是纯粹的恨。我相信任何一个经历过我这种遭遇的人,我不知道会恨多久,但现在就是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释怀,但不是现在。你是医生,你也研究过心理学,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心理有问题。我以前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严重到时时刻刻都想自杀,顾不得别人,遗书都写过好多好多回。” “我妈哭着求我都没有用,因为我觉得真的很痛苦,活着就是痛苦。她求我,我求她,我求她体谅我,让我解脱。”她的眼睛很亮,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也没有要哭的样子,似乎已经可以直接面对那段日子,她可以面对,但不代表可以不恨,就是因为直接面对,才更加憎恨。 袁鹿:“那会我跟他的事儿其实闹得挺大,网上应该热闹了好一阵,你都没有关注到么?” 余诺摇头 六年前,他刚上医科,每天课业繁忙,抽不出空去顾那些八卦,再者六年过去,他哪里还会记得。 看客不会记太久,过不了一年就忘记了,不过网络有记忆,袁鹿说:“现在应该还能看到那篇微博,你要看么?看完可能会更加清楚一些。” 她说着去摸手机,余诺握住她的手,“我不问,就是不想去揭你伤疤。你说什么我都信。” 袁鹿:“跟我在一起,其实挺委屈你的,你需要忍受东西很多,比如说我的障碍,我的心理问题,我的情绪。但我保证,我跟你在一起,是考虑过的,是准备朝着结婚的方向发展的,并不是玩玩而已。我在努力的让自己的思想不要过于极端,也在尝试着去相信男人,相信你。”她朝着他笑了笑,说:“我觉得我还是有进步的。余诺,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这么多话,唯有这句是重点。 余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袁鹿说;“谢谢你刚才没有冲出来,而是让我自己解决。也谢谢你能相信我。” 余诺并不敢告诉她,其实他心里是有怀疑的,这种怀疑就像发面馒头一样,不断的涨大。 爱情,有时候会让人变的美好,有时候也会让人变得小气又计较。 …… 江韧到家已经是深夜,颜嫚的停车位与他相邻,他下车,正好发现颜嫚还坐在车里。 车窗开了一条缝隙,她就坐在里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韧敲了敲车窗,她并没有立刻回神,他又敲了两下,并叫了她的名字。颜嫚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他,隔着车窗,江韧并没有看到她掉下来的眼泪。 颜嫚吸口气,迅速调整好情绪,推门下车,脚踩在地上,一下子站不起来,腿软,也不舒服。她顿了好一会,才咬着牙从车上下来。 江韧站在车头前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摇头,“例假来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碍。” “哦,干嘛坐在车里不上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