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怎一个撩-《厂督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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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让他知道,她只想担他妻子的名份,占占口头便宜,绝没有口水他肉身的意思。

    于是,花浅起身,来到洗梳架前,淡定的抽出一条白布巾,当着薛纪年的面,一掀木桶盖,然后镇定自若的将毛巾打打湿,又拧了拧水,才向薛纪年走来,道:“相公擦擦脸,劳累了一日,舒散下。”

    她的样子镇定极了,仿佛锦心拎了这么一大桶热水来给薛纪年擦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薛纪年目光动了动,却没伸手。

    花浅也没想他伸手,他要自个儿动手,哪还有她献殷勤的份。只见花浅抖了抖毛巾,叠成方块儿,然后倾身扶住薛纪年的肩膀,一手伸到他脸上,替他轻轻的擦拭起来。

    薛纪年身子一僵,他向来不喜欢人靠近,不管是在东厂还是在宫里,这种贴身穿衣洗漱的事儿,都是他自己完成。

    她站在他面前,他靠得她极近,鼻间幽香,他微微仰头,看见她极认真的在他脸上动着。大约是发现他在看她,她微微一笑,低声问道:“相公,这水温还可以吗?”

    薛纪年说不出话,只是任她擦完了脸,又擦手,仔仔细细又温温柔柔。

    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已久的夫妻,妻子深夜未睡,守侯晚归的夫君,帮他宽衣替他洗漱,缠绵而温暖。

    见薛纪年又沉默,花浅心里不淡定了。

    这死太监,她都侍候的这么到位了,他还想着让她去干架是不是?

    她强撑着回头,一边在水盆里荡了几下毛巾,拧干挂好,一边若无其事的试探:“相公,你方才从哪儿来?”

    这次薛纪年倒是回她:“司礼监。”

    内庭第一监,这么晚了还从那里过来,定然是有要事。刚谈完要事就来她这里,指不定这“要事”还与她有关。

    这么一想,花浅心头一寒,刚刚在热水里泡过的双手马上就凉了下来。

    她喔了一声,没敢继续追问。

    于是,她换了话题:“这么晚了,你吃过了吗?”

    薛纪年看着她,想点头却摇了摇头。

    然后面前的姑娘顿时急了:“那怎么行,事务再忙,也要记得用膳啊。”说着就起身。

    “你要做什么?”

    “我去小厨房里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吧 

    “不行。”花浅难得坚持,甚至还胆大包天的瞪了薛纪年一眼。

    薛纪年一愣,轻咳了声,非但没恼怒,心里竟然冒上一丝喜意。

    但还是道:“让锦心做就好。”

    “我不。”见薛纪年脸色有异,花浅继续道:“我的相公,自然要我自个儿照顾,哪能让其他姑娘关照。”

    薛纪年:“……”

    烛光中,他的耳尖红了红,花浅没注意到,依旧在努力渲染自己这个薛夫人的地位。她没做过别人媳妇儿,不知道为人妻该做些什么,但她想,宠他爱他对他好,总是没有错的。

    她催眠自己,自己现在就是薛纪年的妻子,在她不能安全的离开皇宫之前,她就要把自己份内事情做得完美,完美的让对方舍不得丢弃她。

    见薛纪年不再阻拦,花浅衣袖一捋:“相公,你稍坐一会,我很快就回来。”说着,直接出了门。

    飞阙宫里自从花浅入住后,就开僻了个小厨房,方便她闲暇时给自己加加餐。已入夜,食材不多,不过只对付薛纪年一个人的肚子,花浅觉得不难。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上了桌。她记着薛纪年不能吃辣,所以调了高汤,闻起来就特别香。

    花浅袖着手,笑盈盈的将碗推到薛纪年面前,朝他点点下巴:“相公,尝尝看。”

    薛纪年垂眼,在这人情淡薄的深宫,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眼前这个姑娘,端来一碗精心为他煮的面条,笑着请他品尝。

    这种体验,别说这辈子薛纪年二十几年的岁月从未有过,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没遇上过。他定定的看着花浅,心头一片暖意。

    见薛纪年迟迟未动,花浅眨眨眼:“噫,怎么不吃啊?是不好吃吗?”说着,伸手抽走薛纪年手中的筷子,毫不客气的捞了根面条,在筷子上卷了卷,往嘴里一塞。

    边吃边点头:“唔,还不错啊。”说着,又将筷子塞回薛纪年手中:“真的,味道还不错的,你尝尝看。”

    薛纪年捏筷的手微微一动,看着花浅热情洋溢的明亮双眸,他嗯了声,真的听话的低头吃起来。只是那耳尖的红晕早已昏染开来。

    花浅似乎忘了,这双筷子她刚刚用过。

    若是薛柒在场,只怕这人万年的冷脸都要裂开了。

    督主有洁癖,吃食更是讲究。可如今,竟然连别人用过的餐具都不介意。

    乘着薛纪年用膳的间隙,花浅撑着脑袋絮絮叨叨的跟他讲了很多,嘴巴就没个停歇。薛纪年一向禀承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听着花浅的唠叨,他竟然也没觉得烦,反而有种别样的温馨。

    其实花浅是在紧张,她不停的东扯西拉,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想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解药?想问他害死殷玉璃的幕后黑手可有线索?

    可是直到薛纪年用完餐,这些词汇她也没挤出口。

    薛纪年的神情实在说不上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花浅就是感觉出一种疲惫。她能想像得到,这些日子以来,为追查刺客反贼,东厂顶着多大压力在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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