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二十三)-《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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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焉想了一阵,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我做细账时,并不会久看人名,只要账能合上便是了。何况,细账来往都是琐碎生意,那些人,不算要紧。”话末又道:“白先生是这么说的。”
    薛凌囫囵又将册子翻了翻,见她不答话,含焉又问:“实在要紧的话,我现在去仔细查查?”
    薛凌合了本子丢回桌上,含焉忙伸手护住,一边归置一边道:“可得留神些,坏了我要重对好久的。”
    薛凌笑道:“没有就算了,你也不要再去查了,更不要跟旁人提起。”
    这个旁人,显是指的逸白。含焉手上略停顿,将七八本账册摞的齐齐整整轻答了声。薛凌又道:“没别的了,你拿回去吧。”
    含焉称“好”,而后环手抱起要走,薛凌却又叫住她道:“我倒是忘了,往年苏夫人最重四时,昨日是她去了第一个日子,本该往坟前烧两张纸的,兜兜转转也没顾上叫你。”
    含焉不解,搂着账本狐疑瞧着薛凌,摸不透此时说起这个是何意。她还不知今日苏远蘅来过,只心中想来,苏府确是个讲究的。在那小住了月余,没少烧香拜神,但是....从薛凌口里说出要去给苏夫人上香,怪的很。
    薛凌笑笑道:“你明日去趟苏府吧,替我送些东西给苏远蘅,就说开夏了,讨个吉利。另来,我去岁问他借了些东西,一并帮我带过去还他。”
    含焉释然,以为是薛凌与苏府往来,顺势借了苏姈如的名义当个由子,别无它意。当下脆声答了好,抱着账目转出了门。
    薛暝并未立即走到近处,薛凌回正身,翻出张白纸来,写了个“十”字在上头,写完貌似想将笔搁下,临了又拿起,龙飞凤舞画了个“廿”字,这才彻底将笔丢在一旁。
    薛暝在暗处闻得些许“嗤啦”声,听着像是在撕东西,还当是薛凌闹脾气,忙走出两步,才看见她在将那张纸裁成两半,唯留了“廿”字那一半,慢条斯理的,不像烦躁,裁完后则在桌上翻翻捡捡,似在找东西。
    他稍稍定了心,仍站在原处没上前问,片刻后薛凌抬头转过来道:“桌上双鲤怎没了,前儿我还瞧见七八个呢。”
    双鲤即是信封,寻常说话甚少见薛凌如此刻意卖弄词句,然薛暝只隐约觉得她语气带着稍许自得,并未听出旁的来,既是找信封,估计是要寄信,忙道:“许是往李大人处用光了,我再去取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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