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命盘轮转,氤氲丁香媚流光-《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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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算东方雁心理年龄接近二十的人了,自然也不会跟这小孩一般计较,看他别扭思乡也是常情,虽然……

    脾气大了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诶……我轻叹一声,腹诽道:小子,可别感动哭了,待会不好收场啊。

    一顿饭在安静中即将度过,刘 奇却抬头问:“东方小姐可知皇子此来何意?”

    “回刘叔,雁儿不知。”谁知道怎么天上掉个皇子下来,还吓我一跳咧!

    “是这样,此番上雁园叨扰,是奉陛下之命请司徒先生代为管教二皇子,月余前已传书给司徒先生,希望皇子殿下可以在雁园叨扰几时,烦请雁儿小姐担待。”

    “殿下光临是小女荣欣,怎算叨扰?雁儿只希望殿下不嫌弃便是。”小子,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要敢嫌弃我,信不信我马上丢你出去?!

    我嘴上假假的说着,心理活动非常活跃,暗自腹诽又不能表露于形……

    真!辛!苦!

    司徒烈眼中满意,我心想这下有几天好日子过啦。老头教习礼仪文采,诗歌词画,舞文弄墨,实在烦得我!

    我只能在心中哀叹……自己两岁就开始学认字作画,当真比前世火箭班还牛掰,生生摧残我幼小的心灵。不过不得不说,司徒烈确实学富五车文涛丰满,文科放到当代也绝对是教授级别的!实在可以算是难得一求的好老师,就是私下里那性子……摆明了就是一酒鬼邋遢老头,满脸胡子拉碴今天才见他打理一回……

    当真看不出学堂上的高人风范,可谓人不可貌相……

    未时,骄阳微收,刘叔便带领那一帮人下山去了。

    鹂儿把小皇子安排到玉容苑住在南屋,离我闺房只隔一座圆形青石苑门。

    奇怪的是小皇子竟然安静非常,不像初见时那般嚣张?鹂儿心下疑惑报告于我,而我吃过午饭自然又跑来了映荷苑,坐在池塘边望过池中八角凉亭,视线直览天边白云飞雁,清风拂面心中畅快。

    哪里想管这些闲事???

    只听鹂儿唧唧喳喳的说:“小姐,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小皇子中午那么嚣张的。”

    我……

    鹂儿今年八岁,正是纯真活泼的年龄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哼,竹韵姐姐帮他收拾包袱,他还不让我们碰他的东西呢!有什么稀罕。”

    “安静点不正好?”我嘟嘟囔囔,“难道任他摆谱你才觉得正常?皇子八岁离家心情不郁,有点小脾气很正常,大家不要在意。”我翻开从书房里翻出来的书,放在膝上看着,随口应道。

    清风翻过远山,蓝天从池塘那一头吹拂而来,拂去夏初那一抹燥热,漾起一塘碧色的波浪,凉意吹拂发丝撩起额间碎发,斑驳树影打在东方雁额上,眉心——微微有一抹白色光华流转。

    此时,玉容苑。

    初夏时节,院外丁香洋洋洒洒,花瓣从院墙飘飞而进,在玉容苑的地上铺出一层烂漫的紫色光华,映着院里栽种的琼树,和那如伞张开的葱郁树冠。

    阳光透过绿意,再添上一层梦境般的光晕。

    而屋内的小皇子鬼鬼祟祟的摆弄着什么,活像只悉悉索索的大老鼠,丁香树上一双微蓝的眼眸,正把这一幕看入眼中。

    晚膳时分,桌上只有我们三人,略显冷清。

    司徒烈还是正襟危坐,我却在心下暗笑。

    司徒老头撑了一天也够累了,估计晚上就打回原形了,你要晚点去酒窖蹲点儿绝对能逮到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逮着逮着也没兴趣去逮了。

    “殿下,雁儿还没请教大名?可否告知?”

    诶……看样子还要相处那么久,总不能名字都不知道吧?于是我先开口了……

    不料小皇子态度极其热情一反常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盘笋子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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