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三)、昔年秋狩之忆,祸?福?-《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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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懂不懂却能听出个大概意思,心下感动的同时也多了三分亲切,若八字先生所言不虚,那她便果真是他命中的贵人罢。

    然而此时,青苔小筑内。

    常子良盯着账本上的数字愣愣,呐呐道:“真看不出来曜日有这么多有钱人啊……”三分感叹七分惆怅,更多的却似惊似叹,总归是不可思议就是了。

    东方雁浑不在意,这算什么?按照现代在北京,满大街人手一个路易威登,一手一个百达翡丽,若叫常子良了解了价值并亲眼所见?

    ——还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此时东方雁窝在软椅里,懒懒的问,“白天的欠条呢?收好了吗?”

    常子良一指身后堆积如山的卷轴——金卡并非只有万金的面值,为了考虑大众经济多元化,东方雁仿照现代货币的价值做出了不同面值的,造型各不相同,相比之下都是枫叶形状,然而规格自然也低了许多,不过华贵内敛是必须的,质地依旧精美秀致。

    只是当初依旧预估不足,少做了数量,无奈打上了欠条。

    东方雁脑子里却在恶意的想,以后干脆把自己的头像印上去,妙不可言。

    即使当初对当今生意的盛况做出了预估,如今两人却依旧没料到行情如此火爆。

    以至于欠条本身也没准备多少,二来东方雁藏了个心思,为了让这些个人落下个大名,按照以往看宫斗剧的经验?说不定早期的字据日后能派上用场才是,即使是她多想,也希望只是多想。

    东方雁随手展开一卷,麝墨的香味扑来,一丈长的卷轴,蜡生金花罗纹熟宣上,是雄浑有力的大字,除左上角一排蝇头小楷表示这是一张‘欠条’之外,整张纸上几乎全是官人们的大名。

    为官者,绝大多数字体方正浑厚,堪比书法大家,官员们为了皇上看奏章时赏心悦目,看来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如今这些字直接裱一裱挂在厅堂,也不失为一件墨宝,何况都以为是卖给孟国公的面子,各个巴不得把字再写大点让‘老眼昏花’的孟国公一眼看到才是,于是也写得格外卖力。

    常子良还是不解,“明明还有些现货,为何不一并散了出去?债主给欠债之人签字留名,好像也闻所未闻啊?”

    东方雁看这龙章凤姿的一个个大字,撅撅嘴,似乎有种冥冥的预感,以后这些或许当真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此时却心想,就算是她留个心思,若是日后没钱吃饭拿这些去换点饭钱也不是不行,听到常子良发问,却是猥琐一笑。

    ——只是小脸精致,表象乖巧,再如何猥琐也只能形容成精明。

    “子良,规矩嘛——是人订的,这些可得留好了,说不定有人日后升官发财当名家手迹卖也是一笔银子呢。”说起银子自然是没人抗拒的,东方雁说起来眼中似乎都放了光。

    看常子良无奈的眼神,东方雁却丝毫不见羞赧。

    不是财迷,只是享受挣钱的乐趣。

    自己亲手挣的钱感觉确实是格外令人满足的,对常子良却也不隐藏心中隐约的想法,“若是日后——”话音拉长,便又是高深一笑,“这些……还能派上其他用场也说不定啊。”

    常子良画外音(不懂,真的不懂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常子良意识在抓狂,表面很淡定,实际很无奈。

    东方雁没察觉——称呼不知不觉换成了子良,内心总觉得常子良和她是年岁相近的,却总是忘了实际上现在不过是个五岁的女童,而总是无意识的暴露着内心的想法而不自知。

    常子良此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也带上了审视的目光,她行为举止丝毫不像是五岁女童的做派,沉稳、远虑、有主见,心念一转,不由得想问她一问。

    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问起,转眼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鹂儿在门外低喊:“小姐,咱们该回了,后天我们还有秋狩要去呢。”

    东方雁猛然惊醒,险些摔下了椅子,“啊?后天,真是快。”

    东方雁一路嘀咕着往门边走去,常子良几不可觉的收回刚才想扶她的手,东方雁猝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子良,这些钱离咱们地契的钱还差多少?”

    常子良原本的问题被这样一打断便什么都忘了,此时这个问题在脑中一转便脱口而出:“不足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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