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自苦何必缚心归-《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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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雁全然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嘲讽,勾勾唇角,“兴许有实现的一天呢?有愿望未曾不是好事。”说完闷头喝酒,不做解释。

    看着她落寞的神色,似乎总觉得她有说不完的心事,清秀的眉目染了轻愁,如同江南的荷花染了晨露,似乎艳绝一时却来不及挽留。转眼也自嘲自己荒诞,怎么突然生出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实那天……”说起正事,司马玄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自己到最后也没弄懂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疯狂地举动,总而言之是自己不对,任她打打骂骂也是好的。

    “那天的事不要再说了。”她却并不追究,似乎想通了什么,露出了无所谓的神色,“其实我想了想,说白了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儿,就算全脱又有什么好看的呢?那天是我一时没想通,大概你也是担心我吧。”她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纯真略带欣喜的神色。

    真是……太天真了吗?

    司马玄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她打他骂他他都会觉得正常,可是如此无谓的态度……

    心里说不出哪里微微的难受,近乎酸酸的说:“若是那天那样做的人是孟旋,你也会……嗯,无所谓吗?”

    东方雁似乎认真的想了想,“表哥吗?无所谓啊也不是没看过。”想起上上次那次赤 裸相拥而眠,似乎是因为自己毒发?上次是为自己针灸?很正常啊?

    司马玄似乎有所预料,然而真正从她口中得到证实却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神色古怪,“雁儿,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这样都无所谓吗?”

    东方雁奇怪的看着他,伸手抱住膝盖,“嗯?总之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啊,表哥要给我针灸嘛,有什么不对吗?是大夫的话无可避免吧。”

    他似乎完全的无语,不知道到底怎么说,难道要反过来责问她我对你那样做你难道都不生气?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此时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不过,司马玄,”她开口,他凝神,“我郑重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她看着司马玄的眼神带了森寒的锋芒,“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除非——”她拉长了语调,神情严肃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死人。”

    司马玄楞楞看着她樱唇一张一合,严肃的神情和眼中的锋芒让人丝毫不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莫名的有种感觉,就像是她真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乎太过锋芒凌厉,因此皮肤都因那森寒而战栗。

    在她那样的眼神下不由吞咽了一下,讪讪笑道:“上次是我失态,总归还是该跟你说声抱歉的。”

    东方雁挑眉不语,转过身抱着酒坛闷闷的喝。

    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少女,难以想象方才那样锐利的神情会是她露出的锋芒,若方才是把凌厉锋芒毕露的寒刃,此刻却更像是一架尘封的古琴,压抑着含蓄的韵。两者之间反差太大,几乎让司马玄以为方才感受到的威胁不过是错觉。

    相对无言直至月上中天,就这样一杯一杯的灌酒两人都已经微微醺然。

    东方雁无意手滑落了酒坛,眼看就要脆声碎裂,司马玄有意去接,却奈何仓促之间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干看着酒坛下坠。转眼那将要落地的坛子被东方雁伸脚一勾,勾住了底部,轻轻一提踢上桌面,稳稳接住,“呼……幸好,在这里找几坛好酒可不容易。”

    她此时掩唇打个哈欠,“行了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啊。”

    东方雁似乎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摆摆手自己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就要往回走去,刚转过身……

    “雁儿,我听说你需要这次考核奖励的草药。”

    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微微的一顿,似乎完全不在意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是表哥这么说,我无所谓的。”

    “你生病了?很严重?”那药名贵,药效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

    她身形顿了顿,背对他,微微咬唇,“只是普通的寒毒而已,吃点药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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