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我能不能不要呢?-《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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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身三分之二没入两人合抱粗细的巨大木柱中,只剩剑柄在外颤抖不定嗡鸣震响,眼看裂缝从剑锋插入处四散着裂开,有人发出惊呼,这只靠一根百年实木圆柱支撑的擂场似乎也开始微微的颤抖,漫天的木屑簌簌落了满地。

    没人看见的角落司徒烈堪堪松一口气,看向宴方的神情无比的复杂,一只脚险些就要踏上了擂台,此时终于叹一口气,缓缓地收回脚步。

    不论输赢,只计生死,万万不能伤及同门。

    眼看以为情势就要失控的一刹那收回那已老的招式需要多么大的力气,司徒烈只觉得心脏都要脱口而出。

    此时叹气,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庆幸失望或满意。

    或许看到宴方落剑的一刻满满全是失望。

    看到宴方收势的一刻又有满意涌上心头。

    然而看到已经快要头顶的剑锋堪堪用力的抽开终究是庆幸。

    原来自己最怕的不是宴方随意的杀手,而是害怕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之人,此时才知道自己关心的根本不是其他,而是打心底里害怕这个孩子走上了不归的路途。

    严厉的责骂,带着发泄的责罚,或许他全然没注意隐隐已经把东方雁放在了亲生女儿的位置上,近乎苛刻的严苛与束缚,是爱。

    不论司徒烈心里如何复杂,此时场内的情形却已经近乎失控。

    有人已经惊叫着向外跑去,裂痕仿佛无知无觉的蔓延,直到蔓延了整根圆木的大半终于堪堪停止。

    宴方躺在狼藉的青石碎砖上大口的呼吸,皋昊穹看着披散的长发,想起方才宴方这一剑若真是招呼下来难保全尸都留不下一具,不由也是一阵后怕。

    此时有些腿软的坐在宴方一旁,也是劫后余生的惊险和庆幸。

    三位评判稳坐不动,看着狼藉的擂场狼藉的擂台也是心惊,轩辕酌笑着用内力传音,温润的嗓音在偌大的擂场中回荡。

    “各位稍安勿躁。”

    被声音一惊,似乎有人意识到此时的狼狈,不由讪讪挠了挠头立在原地。

    女眷这边或许反应稍慢,看着布满裂痕的支柱只是微微的恐慌,或许也没意识到情况的危急,在听到轩辕酌的话语之后反而立刻安静了下来,原地不动。

    一群汉子难免觉得挂不住面子,此时也呐呐看着台上,等着轩辕酌的后话。

    轩辕酌似乎没看到汉子们的尴尬,依旧笑得从容淡定,“那么这一擂,胜者,皋……”

    话音未落便被皋昊穹打断!“等等!”

    轩辕酌笑而不语,静静等着皋昊穹的后话,他也不扭捏径直接过话头,“这一局不能算我胜!”

    轩辕酌也不辩驳,只说:“擂台规定,武器脱手离开擂台者败,而眼下……”他刻意只说了一半,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皋昊穹似是自嘲的一笑,“不,若是宴方不收回那一招或许皋某已经无法站在擂台上了。”此时摸摸头顶,手上已经染了三分鲜红,却是宴方最后关卡急忙收剑也没避免剑锋凌厉而划伤,心里既是喜悦庆幸又有些微微苦涩。

    他一伸手拉起死鱼一般躺在地上不多言语的宴方,淡淡开口却不容置疑,“这一局,只能算平局。”

    轩辕酌似乎并不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狼狈的支柱,似笑非笑,“宴兄这一剑确实威猛,可是——”话音一长,立转,“可是奖励可只有一份,没有平局之说。”

    台下众人紧盯着台上两人,或许正等着两人为了眼前利益争得你死我活,或许要求在比一场。

    然而,事实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皋昊穹哈哈一笑:“那便赠与宴兄!皋某不求其他,只愿多年以后能再来一战!宴兄,你说话可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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