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恶人自能尝恶果-《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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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似有惊雷劈下,是谁茫然混沌不敢相信?

    这话有些模糊,他不住的吸 允糅合她的芳香,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那般轻浮那般随意的话语脱口而出,似乎便是意识中引诱她推开他最好的办法?

    激情退去,火焰消散,如同千年寒冰当头罩下,浇灭一腔情动,如坠冰窖,如水寒凉。

    随着她身体一僵,恍惚间似乎有些颤抖?

    这样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在他反应过来,又尚未反应过来之际……

    接着便是猛然一股力道自胸腹乍起?

    景物飞退之际,视力渐渐开始模糊,他无奈的想——

    这无稽荒诞的梦,是时候该结束了。

    是谁自嘲?

    最后一刻似乎看到她一脸潮 红尽褪,月色下的脸色,似乎比月色更加惨白?

    她柔荑轻柔抵在胸前,那诱人起伏的婉娈似乎随着呼吸也在喷薄揉挤?青涩而清甜的滋味,似乎还在口中婉转蔓延?

    一室春光旖旎顿时烟消云散,随着便又陷入了沉重的黑暗。

    他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带着清欲渲染未褪的沙哑,此时却感受到了其中的金戈铁马之凌厉。

    是谁问?

    “司马玄,你究竟……”

    难得几个字都带着停顿和不匀称的喘息。

    她仰起头,闭上眼,努力遮掩眼中的失望剧痛和黑暗席卷。

    是谁努力掩藏着痛苦呢喃?

    “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他苦笑扶着桌面,失去了视觉,脚下又是一片空茫。

    恍惚间似乎踢到了什么,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摔落?

    他无奈的想——

    自作孽不可活,该摔一摔痛一痛的,她为他委曲求全,他怎么能这样混 蛋这样伤她的心?

    他这样想。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有她内力轻柔一扫,扫开了面前障碍,他稳了稳步伐,终于免于狼狈摔倒?他又庆幸的想——

    幸好没在她面前丢脸。

    她声音黑暗中有些听不真切,万般空灵飘渺,是谁似乎试探的轻询?

    “你的眼……”

    他苦笑点头,没看见她眼中心痛和怜惜,万般难言。

    ……

    夜半,他拒绝了她分床睡的提议,用轻浮做了不安的遮掩,夜色中拙劣的演技如此苍白,她知?也装作不知。

    他说:“雁儿,你腰好细。”

    被她‘啪’的拍开了狼爪。

    他说:“雁儿,你身上好香。”

    被她‘嘭’一把拍扁了鼻子。

    他拥着她,她呼吸宁静清甜,以为她早已睡去,只愿意在她未曾察觉之际轻轻将她捞入怀中,汲取一丝渴望与空虚的温暖?

    黑暗中他看不见她清亮的眸子毫无睡意,悠远的凝望床帐,神色复杂。

    他说——

    “雁儿,其实我怕……”

    他以为她不知,殊不知她眼中泛起了水光?她轻轻启唇,动口无声,那唇形是——

    别怕,我在。

    他睡得并不好,失明之后,梦中都是梦魇恐惧。

    再不见光明,以至于夜半熟睡之际猛的将她摁在怀里!是以纾解内心的惶恐不安?

    不知她在他熟睡之际,也轻轻拥着他?

    她神情复杂,内心更复杂,竟也一夜无眠?

    任谁突然失明都定不会表现的如表面上那般平静,大哭大闹是舒缓压力的,最怕那表面平静恍若没事的人?

    那压力憋在心里,直到发酵腐烂,再化作满腔的怨愤,侵蚀了心神清明?

    一如此时,她神情复杂看着床边坐起身的男子,眼中便是分外晦涩难明的。

    他看不见,恍惚间却觉得她在。

    “雁儿。”

    他轻唤。

    她不答,只默默端起一杯水送到他手边。

    他轻笑,接过,低问?

    “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她也笑,是谁呢喃?

    “你说算,那便是算的。”

    他抿唇,不知这样下去究竟是对是错?

    她递过来的温水一口饮尽,未出口的呢喃化作一声低叹?缓缓消散。

    他起身,有她拎起他外袍披上,衣来伸手。

    她局促,她不会系那正经的衣结,就连自己的都是胡乱捆绑,毫不在意,可是他?

    金尊玉贵高高在上,习惯了公正严明板板正正,是否也能毫不在意?

    他失明,却恍惚感觉更加敏锐,想象得到她一脸纠结的神情。

    不由轻笑?

    她肆意潇洒向来淡然,何时又会为这琐碎小事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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