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既来之,则安之-《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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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一愣,蹙眉,嘀咕——
“沉鱼是你什么人?!”
她眼光闪了闪,状似不经意瞥了她一眼,却绝不去看那粗劣的易容,视线往下,是闪烁的景色?
这姑娘似乎也被谁背着,与她并肩,看得不大真切,她笑了笑——
“合伙的老板,能是什么人?”
她似乎全然不在意此时的处境,干脆又懒懒闭眼俯身,那手似乎在谁脖颈间紧了紧,让自己更稳当不容易落下去?
那人似乎僵了僵,脚下步子却没停,她低低一笑,全是嘲讽——
“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绑匪,收了银子不放人,难道是想再做一票?”
没得到回答她也并不在意,反而帮忙开口分析。
“我这样的人呢,容貌一般,但是选择性广,若是求财倒是方便,一呢,你们可以把我卖到舞楼,应该也值个好价钱,二呢,便是青楼,想来做个花魁也不是问题,三嘛,卖给高官权贵,我落雁之名应该还是抵得上些银子,不过最简单的就是再把我卖回弄华阁,我算了算,应该不止值一千两黄金。”
身下那人似乎呛了呛,她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
“哦,如果是求色你们随意。”
……
一群人目光古怪看着这人,似乎都没想到那精致的银质面具下一张脸布满了伤痕,更有一刀平平自额角划到耳廓,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侃侃而谈,平添了三分江湖儿女的潇洒?
而那面容……
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此时问话的那少女隔着粗劣的易容似乎也能看出面容有些抽搐,她浑不在意懒懒一笑,那笑在那样狰狞的脸上恍惚也能有几分风姿。
自然——
若是你敢细细研究研究那张脸的话。
她的易容逼真,逼真到能流血流泪流汗,而那疤痕更是逼真?
只因——
那疤痕,本来也是真实。
因为这面具,是张人皮面具,那疤痕,也是那人皮面具上自带的疤痕,似乎是此人生前所留。
黑市上这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她当年和孟旋四处游走,也收集了不少古怪玩意儿?
这——
便是其中一样。
这面具自然也经过这些人仔细研究过,耳后脖颈都试了试,触感十分真实不像作假,甚至仔细的研究过那手,一路到肩颈,也看不出衔接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女子生前得罪了谁,生生被连着剥下了一整张皮,廉价叫卖。
此时,她懒懒要睡——
一行人面面相觑,反而无语言说?
而她身下那人目光闪闪,记得最初,揭开面具后看到这张陌生的容颜,连她也不可置信——
他当即要求?
若是抓错人了便赶紧放了。
她却并不死心,觉得事情不该有那么简单?
能一步一步跟着那些古怪的线索来这里的人,她觉得除了她不可能再有别人,此时看着这丑女肆意闲散的神情处处透露着古怪,她、不、放、心!
那些人受不了她语出惊人雷死不休,便干脆又一掌拍晕了她。
是谁疑惑开口?
“朦儿,你可能真的……”
这厢话音未落,那厢就被恨恨打断?
“不会!”
是谁倔强开口,咬牙切齿,听她呢喃——
“能顺利找到这里的只会是她!我好不容易把她抓来,怎么能轻易放过?”
谁无奈叹息,欲言又止?半晌,无奈低叹一声,道……
“说真的,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说的……诶,罢了。”
……
“西边有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这样掳走她?”
司马玄嘀嘀咕咕神色古怪,一路循着那相聚越远的记号而来——
这是他至今想不明白的问题,此时也一路疾驰,顺着……
那些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殊不知,其实那些人善后得很好,可就是这很好——
出了问题。
司马玄不按常理出牌,只专挑看起来没有任何线索的小路行走。
这一路少有人来,却也偶尔会留下些马蹄印车辙印一类,在这山野里如此寻常,却也总有一些方向?如此寻常也如此不寻常的山林里,干净到……
像是几十年没人来过,什么踪迹也看不出来?
好歹也有猴子过路吧!怎么可能如此干净?
再来,他一路专找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隐晦角落,竟然当真在昨夜半夜,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是一个简单地弯钩,似乎是东方雁仓促间随手留下。
这个时代对错那种符号还没开始普及,最多不过是皇上朱笔批文的时候偶尔用上,她却时常爱用,而此时,这茫茫山野之中,这样一个符号代表什么?
不言而喻。
有人传消息来,说鱼沉歌已经醒来,那记忆似乎颇有些混乱,甚至一度忘了她被救出来之前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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