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剑为好人出-《竹杖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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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泼人怒气冲冲的离开,妇人和颜悦色的来到安冉的旁边半蹲着身子对他说:“没关系的冒险者,咱穷苦人家重要的是保命,受些窝囊气要想开点。”
还有一天,中午过后茶铺里没有一个客人,夫妇二人将安冉拉起身进入大堂一起吃着那些残羹冷炙,青衫男子还拿出一壶劣质烧酒和安冉这个乞丐边谈边喝,妇人就用手掌撑住自己的下巴温柔的看着他们。
对于他这样的游戏玩家来说自然是尝不出游戏里饭菜酒水的滋味,然而这对由玩家和NPC结合的夫妻让安冉感到很温暖。无论是以前在九坡区邻居们叫自己去他们家随意的坐上一会儿,还是在游戏里遇见了这样对自己天天施舍的茶铺夫妇,好人不就该是这样的么?东西好坏多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给予别人的是一颗善良的心。
吃了他们的饭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安冉心海中的那颗种子又多出了一道裂纹,所以他准备为夫妇二人出一份力,因为不管世道如何变,都不该让好人寒了心。
突然绸马古道之上尘土飞扬,在马蹄声中有十骑飞奔而来,马是壮马人是壮汉。在靠近茶铺的时候有一人猛勒缰绳‘吁’了一声,马儿一声嘶鸣前蹄抬起便停了下来。
安冉抬头望去,发现这些身穿短衫赤胳膊露腿儿的汉子皆是肤色黝黑,手臂上纹有一条眼镜蛇。他们有的腰间配有刀剑;有的背上背有弓;有的马肚上挂有板斧和铁枪。
听见马蹄声关夫子早已站到门口迎接客人。
“各位好汉里面请!”青衫男子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迎客手势。
其中一名太阳穴微鼓的短发大汉发现安冉正在看着他们,于是露出轻蔑之色张开满口黄牙吐出两个字“滚开!”他一脚踢翻了安冉面前的饭碗和酒壶一堆人信步踏入大堂里面。
“这屋里的人都听好了,”一脸上留有刀疤像是领头的朗声道:“咱们灵蛇帮从来都是求财不要命,不管是行商的朋友还是道上的朋友,只要留下几个酒钱给咱们兄弟花花就可以安然无恙,倘若那个狗日的敢捏着藏着看见这张桌子了吧?”
高大汉子手持单刀走到了中间一张坐有四个人的桌子旁边抬手就是一刀,那刀贴着一个头上插有玉簪的老叟左臂劈下,厚实的松木方桌的一个桌角被刀像豆腐一样的砍断,老叟脸上惨白其余三个年轻人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的脖子可有它硬?”
肥胖的刀疤脸汉子抬起一只脚踩在老叟的椅子上,他随手从盘子里扯下一根鸡腿肆无忌惮的啃了起来。
“快点!快点!”他身后的另外的人嚷嚷,“将身上的银两、包裹统统给爷爷放在桌上。”
安冉缓缓站起身,将手指抵住眉心的红唇印记用‘观心’技能打量着堂内的那些人,这是一支由玩家和NPC混合组队的队伍,为首的那个刀疤脸是一名42级的NPC是名战士;门边两个抱剑的长发汉子是玩家皆是38级的剑客,其余七人是NPC等级不高职业各一。
“来了,”安冉点开了仆从空间,“你们乔装打扮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么?”青年暗想。
一个身穿皮甲腰挂匕首的尖嘴猴腮脸的青年凑近啃着鸡腿的汉子,他一边用猥琐的目光瞧着茶铺妇人的胸脯一边对自己的老大窃窃私语,刀疤脸汉子听到话语后哈哈大笑。
“喂!老板娘,”嘴里嚼着鸡腿他含糊不清的喊道:“过来陪爷吃杯酒。”
脸蛋精致但身材臃肿的妇人本能的往后一退。
关夫子一步跨上将自己的NPC妻子护在自己的身后拱手抱拳道:“好汉见谅!我家老婆不会饮酒。”
“老婆?”刀疤脸先是一愣、然后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他妈的咱们啥时候学会了冒险者们的词语了?我说这位老板,你婆娘的肚子是给你弄大的么?干脆大方点让咱们兄弟一起弄弄。”
这堆人开始淫笑起来污言秽语说个不停,屋内的茶客们大概有十几人,商贾、脚夫、行走江湖者、早已将包裹和身上的钱币统统放在桌上,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哪怕敢说一句话。
“爷数三声”刀疤脸汉子举起三根手指狞笑道:“倘若三声过后老板娘还不肯过来爷可就要杀人了。”
堂内有一名年轻的白面文弱小厮听见‘杀人’二字吓得哇的一声哭出了起来,旁边的一个腰挂无鞘细剑的汉子像提小鸡一般将他提起,一甩手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那文弱小厮被打得嘴角流血却再也不敢哭出声来。
“一、”他盯着妇人弯曲了第一根手指,“二、”妇人开始挪动步伐,“没有三了,将小娘子留下其余的人都杀了吧!”刀疤脸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懒散而平淡,对于他来说杀个人好像是农夫割草那般简单。
数十名汉子刷刷刷的抽出各种武器,屋子里瞬间哭喊声一大片,好些人开始跪地磕头求饶。“好汉你不是说只是求财不害命吗?”一人哭道。
关夫子抱着自己的妻子咬紧嘴唇紧张的盯着手持兵刃的这些人,他是冒险者当然可以复活,但NPC田映秀呢?若死了自己又上哪里去找她?
“是吗?”刀疤脸男子嗤笑一声,“但爷现在改变主意了就从你开始吧!”
然后他听见一个‘三’字在耳边响起,一道带有弧度绿色光芒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的左手一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无名指掉在汤盆当中。
“老子看你这‘三’字迟迟喊不出口手指也弯不下去,于是干脆帮你做了决定,怎么样这下痛快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脚边放着根竹仗、卷缩在木桩旁边的青年乞丐。
安冉依旧是身穿遮颜袍的那个安冉,旧靴子补丁裤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此刻任谁只要看到兜帽下面的那双眼睛便会不寒而栗,他的眸子如幽潭般深沉比月光更冷。
刀疤脸这时候才感觉到断指处传来一股钻心般的疼痛,看着自己汩汩流淌的鲜血他大吼一声,右手抓刀欲砍向右侧边的破袍乞丐,只不过他突然发觉自己这一刀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
安冉用竹仗一端抵住刀疤脸的喉咙,另一只手提起刚才被汉子踢翻的酒壶仰头狠狠的灌了口劣质烧酒,而其余的持刀汉子只是将青年围在中央谁也不敢动弹。
“我劝你不要妄动,”安冉将酒壶放在桌上用手抹擦掉了嘴角的酒液,“因为你的脖子肯定没有老子手中的竹棍硬——樊云天你他妈还看戏呢?扇耳光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围成圈儿的群人当中,NPC少年对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口唾沫相互搓了搓,然后整个人开始由左向右转圈儿跑,他像风一般快啪啪啪声连续响起,少年跑完一圈儿后与包围圈中的刀疤脸面对面站定,也不说话、踮起脚抡起双掌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甩了这个壮实汉子几记耳光。
“我他妈擅长杀人你居然叫老子扇耳光呵呵。”樊云天撂下这句话后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抓起了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阁下是谁?”大疤脸双颊被扇得红肿但仍不会输了气势,“咱们无冤无仇你何必又趟这道浑水?”
“一个叫花子而已,所谓吃了施主的饭菜就要为施主消灾。”,“安冉注视着四周的动向又道:“喝茶的朋友,你们还不拿上自己的包裹钱财离开这么?”
那些商贾脚夫听闻此言后果然抓起桌上的包裹和钱财一哄而散,有根本顾不得拿回自己行囊跑路的;当然也有两三个胆大要留下来除恶的江湖中人。
“你不可能这样一直用这根破棍抵住我,”由于断指处在不断的流血大疤脸在忍着疼痛脸色有点发白,“要么杀了我,你如果杀了我、我的兄弟们自然也会杀了你,朋友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茶铺夫妇和整个灵蛇帮结下梁子呢?你若罢手我们就此离去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哦?”安冉用一只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啥时候听风楼的雀儿们如此好说话了?这位爷!您不为自己的手指报仇了?”
手持利器的汉子们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咱们是听风楼的?
“少他妈给蟠龙郡灵蛇帮泼脏水,”安冉缓缓的将竹仗从汉子的喉结处移开突然语气冷漠,“那灵蛇帮虽然也会打家劫舍,但也还没有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哎!还是太嫩,”一个腰上缠有软剑的中年NPC暗叹,“你把武器拿开没有威胁的凭仗,人家这么多人就可以一拥而上了。”
果然如中年NPC预料那样,当安冉将竹仗移开那一刻起,刀疤脸立马面露凶相反手就是一刀,“小乞丐拿命来!”他大喊一声。
刀带着寒光奔向了安冉的脖子,二人站的距离只有两个身位,这一刀看似避无可避,果不其然单刀一下子就砍进了青年乞丐的脖子。
“完了!”你死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三兄弟和他们拼命了。”腰缠软剑的中年NPC想。只是他看见那个扇别人耳光的少年,依旧在埋头吃着桌子上的剩菜又无法理解,要知道那些手执武器的汉子已经扑向了他们。“这是两个嫌命长的疯子?”
“不要啊!”老板娘田映秀带着哭腔大喊。
关夫子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妻子,他感受着她的娇躯在不停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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