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史清倏对沈夙笑了一下,声音小了不少,道:“吴大将军十几年来执掌军权、居功自傲,连姒骠骑那般傲慢之人都将兵符交与了皇上,他却是依旧妄自尊大。皇上见他年纪大了不要求他上阵杀敌,去年巫北一战,贺小将军带着三个营的兵力苦苦周旋,偏吴大将军携万千甲兵拖延,迟迟不肯上前……便是有过辉煌,也不该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儿呀,皇上早就该强硬着敛了兵权分给战场上立了功的贺小将军与江中郎将去。那便不至于等到他的靠山回来了。” 史渊听着竟是一愣,一旁的两位哥儿更是眼睛发直,还是史念先回过了神来,连连对史清倏竖着大拇指:“亏得小七你不是男子,若真的是,怕是你三位哥哥都要自愧不如了。” 其实,史清倏所说的这些话他们并非想不到,而是压根儿没有去仔细想过,偏这些看破时局了似的话语叫这么个丫头说了出来,更显得不可思议。 史清倏想,这大概就是叫做‘性别加成’吧。 说实话,宁王殿下是做过储君的人,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到底为了什么,想来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左不过是谋权篡位、给沈谧使绊子,再好一些便是逼着沈谧给自己在京中分一个舒坦的位置,好将他们沈家一半儿的江山捏在自己的手里。 只是这样的举动若仅仅是他便太难了,就算有一位武官之首吴大将军坐镇帮忙,却也是并不现实的。 皇城楼高城坚,单单是靠着兵马相向未必是全赢的局面,如此一来沈谧一众人才对宁王与吴大将军宽厚了许多。 想到这里,史清倏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到帐中都是自家人,总也不会坑害了自己,所幸道:“皇上一贯仁慈大度,行蒲鞭之政,可为人尚且都不能够如一软棉花似的任人欺压,为君更不可如此了,皇上做事总是少了几分果断,殊不知秣马厉兵,才能砥砺前行……” “住口!”话音未落,史渊忽的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柔声轻斥道,“倏儿,你怎可在天子脚下妄自议论郡主?脑袋不想要了不成?” 其实史清倏很想说咱们这位皇帝乃难得的明君,除了因压力过大而有时候显得有些优柔寡断,旁的事情一概是轻拿轻放的,多少人辞色严厉地上了奏章他都能心平气和地看完,随后汲取教训,自己说的这些话便也不算什么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有些飘了。这样的话若是男人在他面前说,那便是劝谏郡主,若是自己说了,便成了妇人干政了。世事无常,她还是小心些好,于是忙站起身来对史渊福了福身子:“爹爹,是女儿思虑不周了,方吃了几杯酒竟说了一通胡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