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师父比较幸运,他本修习毒术,但另外两位师叔入世后不久就意外身死江湖,师父自学了药术炼器,顺利地成为了下一任传人。因为这一代他只收了我和师兄,所以我们二人各修习了两门技艺。他是药术和炼器,我是毒术和炼器。 天隐崖不常收女弟子,即使收了女弟子也大多修习药术,唯我是个例外。当时师兄有反对过,擅长使毒的女子,在江湖上大多生存艰难。师父却不以为意,执意让我修行毒术。我天生有识别花草的能力,所以习来并不困难,只是讨厌那些恶心巴拉的毒虫子。我的毒术和师兄的药术算是旗鼓相当,然而在炼器方面却差了师兄一大截,为此我很是挫败,也曾奋起努力过,但成效不大。 雪月很快就过去了。师父替我打点好了一切,比起师兄入世时真真是体贴了许多。师兄比我早小半月离开了天隐崖,我没同他一起,出了天隐崖就奔去了京城揽月楼,那里的主人曾托师父办一件事,如今师父又托付于我了。 入了江湖,方知并不是原先我憧憬的肆意快活模样,多得是明刀暗箭的阴谋算计。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揽月楼讨生活,却不知师兄在哪潇洒快活。不过倒是经常能听得一鬼面恶医的名号。 揽月楼主见我时单独在一个隔间里,他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冷清僻静,只是寡淡清冷。果然传言不可尽信。面色如玉,唇红齿白,性子清冷,倒是我喜欢的男子类型。他托我去南方一处峡谷里取来断肠草,制一枚至毒之药,以毒攻毒,来排解自己身体里的毒素。我看了一眼他一直放在腿上从未动过的手臂,心下了然。不过也有些好奇,既是受伤,为何不寻医问药,偏偏要我这个擅长使毒的来,万一把握不好度,没将他的毒排出来,反而丢了小命。 他起身走过来,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低头看着我。他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视着他。半晌他用未曾受伤的手抚上我的头顶,淡笑道,“我自是相信你。”后来我才听楼里的姑娘说,揽月楼的主人名唤夜尘。 几日后我出发去南方,到他说的那处峡谷找断肠草,另外还有几样至毒之物,趁这次出去也要一并找来。路上我多次想办法联系师兄,却都没有消息,不禁有些怅然。师兄他,是故意躲着我的吗? 半月后我到了那处峡谷,却一直未寻到断肠草。和附近村民打听过后,方才知道这谷中的断肠草皆被鬼医收走了。鬼面恶医,脸上常蒙鬼面,非恶人不救,故得此名。 非恶人不救,也就是说他只救恶人?这倒是有趣,我想去会会他。也因如此,他在江湖上身负恶名。 又听了这鬼医的不少事,我突然想到了师兄,他性格有些叛逆,这鬼面恶医的行事风格倒是和他相像。但在一个偏僻巷子里,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却并不是师兄。虽蒙着面,但我和师兄相处十年,怎会不认得他。那鬼医周身有股邪气,师兄虽叛逆,但不行邪道。 我用毒用得好,师兄也承认,曾毫不吝啬地夸了我几句。我虽用毒,但从未想过用毒害人。不曾想这鬼医也会使毒,且用毒之术不在我之下。我有些不敌,渐渐处于下风,那鬼医阴阳怪气地低笑,似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堂堂天隐崖使毒弟子被别人毒晕过去,传出去定会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我咬牙坚持着,随后晕倒在他释放出来的一阵怪异的迷烟里。 再次醒来时我在一个小木屋里,身边放着一个锦囊,里面放着一棵断肠草。那锦囊的样式,我很熟悉,是师兄的。或许是师兄救了我,将我带到这里,但他却不现身。 我心下有些莫名的情绪,想到了天隐崖弟子的入世之争。我知道我不敌师兄,也从未想过与他为敌。只想快活自在的在江湖上逍遥十年,十年后乖乖回去让他断了我的筋脉,从此当个普通废人,也不赖。 也算是还了他将我带回天隐崖的恩情。 我带着断肠草回了揽月楼,替夜尘公子制了至毒之药。公子重金谢我,我收下了。师父说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况是我中意男子的便宜。矜持什么鬼?不存在的! 我又一次来到南方,一边调查鬼医一边寻找师兄的下落。也会偶尔顺手用毒惩治一两个恶人败类。 遇到师兄是在一个突发瘟疫的村子,师兄在治病救人。这才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师兄。这个村子里的瘟疫是突发的,一直找不到病因,师兄救人,我帮师兄研究草药百虫,看是否能找出医治之法。 瘟疫扩散很快,从这个村渐渐蔓延到了皇城。城内人心惶惶避之不及。天家态度不明,似是朝中有人支持医治救人,有人希望置之不顾、闭村火焚。 师兄没日没夜地研究医治之术,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瘟疫村的人得救了。他们本是皇城中人,因病被驱逐到这个村子里去,病痊愈后,他们被隔离到另外一些城邑去了。 我不能一直赖着师兄,我知道的。我需要靠自己体验这江湖的百态,不能只靠着师兄的庇护。知道他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好像在一个权势不大的王爷手下做事,我也就放心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