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书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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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他也有不忍,秦家惨死,他不忍心叫书檀也去送死。也许是他觉得也没什么所谓,觉得不过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他把她送走了谁会知道呢?

    但不管什么由头,现在看来,他是做错了。

    “你敢诓我?逗我玩吗?”司徒镜噌噌几步窜至他面前,一把扭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他面似寒冰,冷冷说道,“你可知道这女孩是闻妃之女,那个祸乱朝纲,蛊惑君心的妖妃!秦延峰把这女孩偷着换走,叫她死里逃生,结果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些年。”

    司徒镜一番喝问下来,一屋子的人战战兢兢。

    脑中像是有什么轰然断掉了,四肢就像是被冻住,书檀凭着本能往后瑟缩,直到一堵冷墙把她顶住。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藏在深闺里的少女,如今遮挡事实的那层痂被揭去,这么一张恐怖,鲜血淋淋的伤口曝露在她眼前,她下意识就像跑,想逃离,想回到院子里锁上门,藏进屋子,躲进被子里。

    她甚至是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现在的书檀,是她又不像她,她怎么又成了宫里妃嫔之女呢?

    简直荒唐。

    “小的不敢,给小的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背叛殿下啊……”

    卢仕亭跪着求饶。

    他对闻妃略有耳闻,不过也不甚了解。

    闻妃当时颇得盛宠,六宫粉黛无颜色,颇有唐时贵妃之样,不只是她受的恩宠,更像贵妃最后的凋落。

    秦侍郎当年同他做这场交易,不是没怀疑过书檀的身份,他只当是秦侍郎在外面风流,生了个孩子见不得光才藏在他这里。

    此时,一切刹那间真相大白,这么些年他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祸患!卢仕亭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形容枯槁,只会喃喃,“我不知道……”

    司徒镜低着眼看他,冷笑道:“你不知道?那你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作甚?还是说,你明知故犯,专程与我作对?”

    他眼里像含了冰碴,狠刺向卢仕亭,“……难道当年之事你也有功劳?”

    卢仕亭脸色不好看,忽青忽白,忙哆嗦着跪下,向太子辩解:“殿下……我、我绝不知道秦家的狼子野心,只是他说、说我养了这个女孩儿,就给我官做的,我这才……”

    司徒镜摔了盏茶水,打断他,招手吩咐侍卫,“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

    那秋姑同他禀报的时候,他还不怎么信,卢家对他倒还算是忠心耿耿,也有耳闻说是卢家同秦家早是水火不容。

    他也只是存了半分疑虑前来看一眼,竟没想到,那女孩生的那么显眼,倒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是妙啊,秦廷峰就把她藏在了这里,还真叫他好找。

    现在司徒镜根本听不得他辩解,一门心思认定卢仕亭就是做贼心虚,心里更是不解气,盛怒之下一把提起旁边侍卫的佩刀--

    钢刀出鞘,雪亮的刀片在空中划痕,卢仕亭颈间喷出一洒鲜血。

    仿佛枯叶落地,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抖着手往自己脖颈抹了一把,满手的鲜血。

    卢仕亭瞪着眼,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地上的人吓得吱哇乱叫,柳氏也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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