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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老黄牛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

    陈洛顿时一愣，双手握拳，古怪地想到：“它这是什么意思？它一个牲口，怎会露出如此充满感情的眼神？”

    虽然陈洛把屠宰场棚子上的阳光都给挡住，但跪在地上的老黄牛的眼睛犹如一颗夜明珠一般明亮，陈洛歪了歪头，老黄牛仍目不转睛盯着陈洛看。

    陈洛叹了口气，往屠宰场外面走去。

    老黄牛的眼睛骤然完全被血液充斥，下一秒，老黄牛的脑袋无力地趴到地上，再也没有一丝气息。

    陈洛测了测头，又若无其事的离去。

    “砰……”陈洛刚走出屠宰场，还未等他走几步，就被一个车夫拉着呼啸而过的车子撞了一下，陈洛刚才心里尽是那老黄牛死前的怨恨眼神，以至于他连躲都没躲。

    “诶！抱歉抱歉！”仓促而过的车夫猛然砰了陈洛一下，车夫拉着车子跑得飞快，但还是抽空子给陈洛道了歉，旋即大汗淋漓地加快速度，扬长而去。

    陈洛笑着回了声没事，继续往长安街深处走。

    “诶！快看快看！那野狗子在马车底下诶，大家赶快找些石头，把它给赶出来！”

    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领着一群年少的小孩儿，围着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弯着腰朝着马车底下指指点点。

    “找到了找到了！”两个少年手上抓了一大把的碎石子，分给其他人，旋即一起趴在地上，往马车下面猛砸。

    “汪汪！汪！……呜呜……”

    全身沾满泥巴的黄狗从马车下面快速溜了出来，可怜巴巴地呜呜叫了两声，撒腿就跑。

    “追它！快追！别让它跑了！”

    成群结伴的少年兴高采烈地呼喊着，边跑边瞄准黄狗的脑袋砸，一个少年由于跑得太快，险些被那辆停下的马车绊倒，少年恼羞成怒地喊道：“我一会儿一定要打死它！还敢跑？我让你跑！”

    那少年陡然加快了速度，三两步跨了几步，朝着黄狗的脑袋猛然砸了过去，那黄狗正要从拐角处逃走，却被那少年扔出的石头砸中，惨叫一声，瞬间倒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四腿绷直，眼珠突出，再也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陈洛刚从那拐角处走出来，便看见那个被砸死的黄狗，那黄狗头上尽是黑漆漆的蜱虫，眼角的疤痕划到下巴处，鼻尖血肉模糊，张开的嘴巴里面竟然一颗牙齿都没有。

    “……”

    陈洛愣愣地看着黄狗的眼睛，那黄狗瞪出来的眼球，跟那老黄牛似乎一模一样，正绝望地看着陈洛，绝望之中又带着无穷的哀怨和失望。

    “哒哒哒……”一群小孩子跑到陈洛身前，指着那死去的黄狗，愁眉苦脸道：“死了！就这么死了！太不耐打了吧，我以为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消遣的乐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没了命，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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