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洵毕竟是第一回上朝,虽身为重臣之子多少知晓那么点规矩,到底也没亲身实践过,初至这处庄华的太极殿,不免有些生疏。 白玉腰牌,侍卫不敢触碰,只就着秦洵摊开的手掌瞧了一眼,惊道:“三、三殿下?可公子您是……” 秦洵笑眯眯地将腰牌挂回腰间,道:“有劳几位进去禀报一声,就说三殿下告病,秦微之代其上朝。” 侍卫不敢耽搁,匆匆往太极殿内进去了一个。 秦洵摩挲着手中象笏耐心等着,说来这早朝议事时臣官手执之笏板同通行腰牌一般,亦分品级,皇亲与五品以上官员执象笏,五品以下官员则执木笏。秦洵手里这块齐璟的象笏,许是多年经手摩挲,光滑莹润,触感极好。 侍卫进去得有些久,好一会儿才出殿来,朝秦洵毕恭毕敬行了礼道:“秦三公子请。” 秦洵笑道了句“多谢”,大步踏入太极殿,正前高台之上皇帝端坐龙椅,其下文武百官分列殿内两侧井然跪坐,此时君臣无言,皆将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投向那身形颀俊阔步进殿的红衣少年。 少年年纪尚轻,妍容含笑,虽初至此殿,然毫不露怯,大家之子气度尽显。 秦洵余光瞥过众臣各异的神色,还瞥见他父亲舅舅与二哥惊讶的模样,以及他大哥秦淮一副要笑不笑的玩味神情。 他目不斜视,唇边噙着得体淡笑,径自走向殿正中,一撩衣摆朝高台龙椅上那九五之尊跪拜行礼:“臣秦洵,叩见陛下。” “微之平身。”皇帝朝座下抬手虚扶。 “谢陛下。”秦洵起身,双手执 象笏于胸前,稍稍垂首弓腰道,“禀陛下,三殿下小染风寒卧床昏睡,私以为江南督巡事宜不可耽搁上报,臣斗胆,取三殿下通行腰牌,今日代其上朝呈递奏折。” 皇帝还未应话,右相曲伯庸却已出声:“老夫且问秦三公子,是以何身份代三殿下上朝?且不言秦三公子尚无官职在身,即便是有,以臣身代皇子上朝,岂不僭越?” “右相。”皇帝显然有些不悦,“方才朕已言明,今辰归城陪同其母生产着了凉气,是在朕眼皮子底下昏过去,朕已心疼万分,本想江南督巡事宜姑且放上几日,微之懂事,及时将之代为呈上,右相何必思虑太过。” 皇帝不悦估摸是不悦曲伯庸多年权重胆肥,在皇帝开口前肆意插话,不过这么一番话倒是叫秦洵大致摸清楚为什么方才在殿外等候侍卫进来通报等了那样久,八成是说他秦微之来了有人不满同皇帝多言几句耽搁了。 皇帝自然是会偏袒他的,这么多年了秦洵若是一点也摸不清皇帝心思,那他未免愚钝不堪,假如齐璟是自己在殿上病着,秦洵忽然出现来这么一出代为上朝叫皇帝措手不及,那皇帝多半是心中不快的,但是齐璟当着皇帝的面那样昏倒过去,皇帝心中有数,见秦洵代朝,在皇帝眼中便可视为是识大体顾大局了。 皇帝应付完曲伯庸,果真赞了秦洵几句识大体云云,便令身旁大太监吴公公下去取了秦洵呈上的奏折,细细翻阅了前几页,忽出声问秦洵:“微之,原本归城启奏,朕是须就奏折事务详问一二,今日是你呈递上来,你可否代为应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