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微之以为,朕的哪个皇子最像朕?” “臣以为……”秦洵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即逝,“子类父天伦之理,七位皇子,皆类陛下,并无殊别。” 众臣哗然。 这孩子当真聪明,皇帝往身后椅背靠了靠,眯起眸子像初识殿中那红衣少年一般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通,口中接话却是未做停顿:“微之这样说,朕就有些不明白了,你既说储君者当类朕,又言朕七个皇子皆类朕,难道朕百年之后,大齐将由七君共同当政?” 秦洵不疾不徐道:“臣是说,陛下七子皆类陛下,因而陛下与众臣若仅择一人,于其余六子实在委屈,亦叫陛下割舍痛心,既如此,便是如燕相所言,陛下正当壮年,且龙体康健,何必急于此事,多个几年思虑考量又有何妨?而诸位大人……”他稍仰起头,与上座那眼眸中与他含着同种意味的皇帝相视微笑,“贵妃娘娘不过今晨刚产下七皇子,陛下不惑壮年,诸位怎就将七皇子视为幺子,如此心急呢?” 秦洵安安静静坐在那代三皇子上朝便罢了,一开口说话便是尖锐又张狂,张口就将立储之事提议推后了“几年”,又毫不给面子地点破上奏立储的诸臣那些心照不宣的小心思,这么一番话下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秦洵余光都瞥得见身旁官列中他二哥秦潇一脸恨不得上来捂住他嘴的焦虑神情。 “臣以为……” “好了。”皇帝一抬手打断不知何人的一句“以为”,同这初次上朝的红衣少年一唱一和地配合过后,他也算心满意足,打算将今日这场本就耽搁延后了不少时辰的早朝收尾。 “左一句立储,右一句立储,怎么,盼着朕死吗?”皇帝未见怒容,却因着语意肃了声音。 “臣惶恐。”众臣连忙伏身拜趴,立于殿中的几个包括秦洵同样跪下垂首,避免直视圣颜。 “念诸位臣心可鉴,朕不多加苛责,然,你,”皇帝一指马飞,“妄议帝子,目无尊卑,怎么,照你的意思,除了皇长子,朕其他皇子皆非正统?朕的儿子非大齐正统?你这是在说朕非正统?”他越说越怒,用力一掌拍在龙椅扶手,将伏地的众臣惊惧得恨不得贴死在地上,生怕被帝怒波及。 “陛下!臣意绝非如此!臣冤枉!陛下!陛下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啊!” 众臣别说抬头,连偷瞄都不敢,只能从耳中渐远渐微的马飞呼喊声辨出其被皇帝授意的侍卫拖出了太极殿,那将他踢出来的右相曲伯庸,自然是不会为他说半句情。 至于将马飞作何处置,皇帝并未直言。 不出意外是死定了,秦洵默默在心中叹了句伴君如伴虎。 今日这立储之事是黄了,皇帝却在退朝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近日归城身子抱恙,孟宣,他手上政务,你姑且接管一阵子。” “儿臣遵旨。”齐瑄道。 这是对曲家的安抚,亦是对曲家的警告,今日朝堂闹这么一场,说白了是曲家腹空索食,怎么说都得喂曲家些好处,而曲家得了这些好处,也当安分一阵子,莫再生事。 秦洵却不免多层思虑,皇帝这样分走了齐璟手上的理政权力给齐瑄,除了针对着曲家,恐怕还掺着对今晨齐璟言辞冒犯的小惩。 一个上午的工夫,皇帝带着讨好之意为了齐璟惩罚齐琅,却皆齐璟病倒一事暂挪齐璟的权力给齐瑄,这为帝为父的上位者当真是歉疚与泄怒都清算无遗,半点不带含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