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振海脚步有那么一刻的滞缓,转瞬复疾,似乎只是秦洵一晃眼的错觉。 秦洵听得着离得近的几个臣官隐**语着什么秦上将军教子峻严、秦三公子桀骜不驯,怕是不到明日,整个长安官家都要知道今日散朝后在太极殿外,刚正持重的秦上将军被他目无礼度的三儿子气得横眉怒目拂袖而去的事了。 秦洵不知怎么就笑了两声,莫名的恶趣味竟是叫他觉得这是件颇有意思的事。 秦振海其实不是个宽和的朝臣并慈祥的父亲,真说起来他脾气很有些像安国公秦傲,带着一身经年戎马的严苛庄穆气息,一双看惯生死不怒自威的锐目淡淡扫上一眼,都能将胆小的年轻后辈瞧得两股一颤,只不过若不开罪他,他并不会主动朝人发难,不算太难相与。 家中子女,就连年幼时受过他不少疼宠的秦潇秦渺兄妹,年岁愈长父亲收敛亲昵后都对秦振海存些畏惧,相较之下几个儿子中秦淮与父亲是往来最为疏淡的一个,基本没事不打照面,本来也因自身位分故而在外八面玲珑不逾本分,不存在惹恼父亲的时候,头疼的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洵,不肯听话不听便罢了,偏偏还总蹬鼻子上脸非喜欢找着父亲上赶着添堵,秦振海对他一忍再忍,偶尔难免会有忍不住指着他鼻子破口骂他几句“混账”、“孽障”的泄怒时候,还能忍着十六年来从没动手打过秦洵已经是这将军父亲难得的铁血柔情了。 秦振海过去倒的确有过那么一回揍秦洵的念头,且那时候 他训三儿子的骂词除了“混账”和“孽障”,还多着个“小兔崽子”,被不足十岁的秦洵用一种令人冒火的叛逆语气一刻也不耽搁地顶嘴:“爹这样说哪是在骂我,我是小兔崽子,爹不就是大公兔子,祖父也就是老匹兔子。” 秦振海差点没控制住就一巴掌招呼上他脸颊,手扬起高举了半天,心绪一阵起伏如涛,到底没能真下得去手,当即挥挥袖叫立于一旁抿唇似憋笑的大儿子将秦洵赶紧扔宫里景阳殿去,过阵子自己离家出征后再接回府随他折腾,眼不见心不烦。 “牙尖嘴利,恃宠生娇,理存微许,多为失仪。”身旁石雕兽像后转出来个深色衣袍的俊美公子,不留情面地点评秦洵方才应父亲的一番言辞。 “你不是该跟二哥等在宫门外,用了什么遁术藏于此后听墙角?” “总归是你小孩子家学不会的。”秦淮绕来他面前,“他训你,是因你此趟的确出格,易招人诟病,私拿归城的腰牌代他来上朝,亏你想得出来。” “你以为我想上朝?这都尽是些什么破事。”秦洵撇撇嘴,“要不是归城这份江南督巡的折子非今日早朝呈递不可,我还想好好待在景阳殿跟齐璟同床共枕补补眠呢,我坐太极殿里那时候差点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睡过去。” 秦淮神色多有调侃:“我看你今日朝堂上那护短模样,还以为你们关系进了一步,原来还滞于同床共枕的程度。” “进一步?你以为我们短短一日能进到哪一步?” “哦,忘了,归城是病来如山倒,暂且有心无力。”秦洵言语中满是不明的暧昧,“反正你这阵子也不得进家门,陪他好生养病吧,不急,他可是托我替他寻了个好东西备给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