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94 帝思-《皇子对我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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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他并不想让齐璟做一个顺风顺水不知疾苦的继承人,春秋千载朝代更替,史上不乏如秦皇汉武那样的千古一帝,而这些千古一帝殁后,政权大多旁落权臣外戚之手,励精图治打造出的辉煌帝业往往盛极一时迅速衰亡,便是因其继承人掌权势弱,难守成而光德。明德者多为朝初之君,昏庸者多为朝末之君,归根结底,富不过三代的说法不是没道理的,久居安富的皇室子弟哪还能修得祖辈们筚路蓝缕时的雄心与城府,因而皇帝待储君之位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便是不想让齐璟的继位太过顺畅,依旧要他卷入诸皇子的争斗里雕琢出城府,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亦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曲党扶持齐瑄,容忍齐琅恃宠生骄野心勃勃,他甚至能自己动手有意在几个儿子间挑拨一二探探本事。

    继承大统的朝国君主必然经过厮杀浴血,若在夺位之争中落败,即便继位为帝,也是难敌外臣,因而皇帝想要一个厮杀出的胜者,想要齐璟修得为君的气度城府,那样的齐璟,才会是皇帝一手培养出的令他满意的大齐继承人。

    若是齐璟最终达不到那样的要求,皇帝或许当真会违背当初对孝惠皇后的承诺。

    所以齐璟待他父皇知礼而戒备,秦洵同样不甚相信那个心思莫测的君王。

    汤药安眠,齐璟已经在他怀里睡去,秦洵轻手摩挲着他隐在暗夜里不甚分明的睡容,终是轻轻叹息一声,偎紧了他沉入睡梦。

    第二日醒时秦洵到底还是觉得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泛起迟钝的隐痛,他朝齐璟直言撒娇,齐璟微红了脸搂住他温言哄着。

    “你今日怎么也睡到这么晚的时辰不起?”

    “我不是病人吗?”齐璟无辜反问。

    秦洵埋在他胸口闷着声笑:“你身上真好闻。”

    齐璟不喜熏香,体肤上总是经常清洗的干净气味。

    “从前阿

    洵身上总是带些甜气。”齐璟拨了拨他披散在背上的头发,“不过自你去山庄之后,这么些年浸身医药,身上倒是惯常带着些药香。”

    “药味浅淡了是香,浓重了可就熏呛得人难受,我自己其实不大受得住太过浓重的药气。”秦洵撑起上半身,将自己鼻尖与他的鼻尖碰上,笑道,“我这两日总是觉得你睡觉不大安稳,也不知是人病着易陷梦魇还是你在长安时心事重些,我今日出门寻些香料药料,替你调上一味安神香如何?三殿下可准允臣外出?”

    齐璟含笑与他鼻尖蹭了蹭:“允了。”

    他们近午时的时辰才起,用过午膳秦洵出门寻用物,回来时正是午后晴好之时,白日里秋阳温着暖意,齐璟在一处高顶阔窗的闲室里跪坐软席,身前置放矮案,正阅着书册。

    “不必理政你也还是丢不掉看书的习惯。”秦洵隔着矮案与他相对而坐,手中香料包裹随手放置身旁,支起一膝撑住臂肘。

    “左右无旁事,权当打发时辰。”齐璟递了个封漆的信封给他,“子长整理来给你的包裹里夹着封江南来信,我猜着大约是恣意。”

    秦洵猜着也约莫是山庄的信,有关弑宗的信讯不会放上明面寄至他手,皆由暗卫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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