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也没吃过蝉蛹,跟齐璟一样的原因,不喜欢那道菜的卖相,下不去口。虽说他无甚癖好就偏爱个品食,但他这人确然肤浅了些,首先会挑剔些外表,即便是菜。 至于齐璟,他八成只是洁癖作祟,不喜欢餐盘里盛装黑不溜秋的昆虫罢了。 “你知道我在惊鸿山庄的时候是怎么吃蝉的吗?”秦洵一双桃花眸子盈着晶亮神采,他每每与齐璟说道起离家年间的好玩事物皆如数家珍,“山庄里树多,夏天蝉就多,淘气些的弟子就会在歇息时辰从树上黏蝉下来玩。黏蝉是用面筋黏的,一勺面粉掺些水揉个团,然后放水里揉干净粉质 ,最后只能揉出来这么一丁点的面筋,”他用手指比划了个大小,“但是特别黏,很是好用,黏在竹竿顶上就能举着黏蝉了,有时候大家还会比谁黏得多黏得准,你知道的嘛,柳北苍和沈柏舟他俩个子最高,所以每回我们谁也比不过他俩。” 齐璟莞尔:“那你如何?” “我黏蝉技术也就一般,而且我不大喜欢玩虫子,一开始有些兴趣,后来就很少黏着玩了。但是吃我还是吃的!”秦洵说起“吃”字时眸中更亮几分,“不是蝉蛹,就是蝉,生个火烤烤熟,刚开始烤会有些臭,慢慢烤熟的时候就是肉香了,但也不是整只蝉都能吃,把头掰掉,肥肚子也掐掉,就剩下一小块白胸肉,指甲盖大小,瞧着也干净,很像鸡肉,但是要比鸡肉有嚼劲得多,若是那日谁能从饭堂里摸出些盐,蘸上盐吃滋味更好!”他想起什么般又轻笑道,“不过嘛,这般玩闹多是偷得午休时辰的闲,夏日里人乏,有时候午休时辰花在玩闹上了,习武弟子们到下午练武时辰会有些精神不济,被师爹罚也是常有的,我在山庄过得松散些,如此倒无顾虑,只是若我们在黏蝉疯闹和生火烤蝉时被长辈捉住了,或是谁从饭堂拿盐时被捉了,那便所有人都要跟着一道受罚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嘛,玩这么一场开心了,事后挨点教训也是值当的。对了,饭堂有个厨子婶婶,她是每回都会好心给我们留些盐的,所以一帮弟子都最喜欢她了,若是哪日这位婶婶不在庄里,我们去拿盐时就得谨慎多了。” 齐璟耐心待他说完,抚着他脑后头发笑道:“你可曾发现,你从江南回京后待的时日愈久,提起江南事便愈多?” 秦洵怔了一瞬,又扬起笑:“过去居长安时不恋长安,后来居江南时不恋江南,待到两处皆有离别,才起了些感慨,长安是个好地方,江南也是个好地方,何其有幸,我在堪堪十六个年头里就两处皆居多年。” “我还是更欢喜你这般能将世事思量得愉悦的时候。”齐璟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薄毯在他背上抚着,目光斜去身侧望着先前桎梏他亲吻时丢在腿边的书卷,“所以来时是有些什么心事,不妨同我说上几句?”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