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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我等了几年，确定她是真的自己离开，可我接受不了她的离开。我喝酒，我赌博，我还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她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眼！”

    “所以……所以你才会打我？就因为她走了你一蹶不振？”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付掌，他居然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曾几何时，我痛恨母亲走的时候没带上我，或许一个真正要离开这个家的女人才不会带上我这个累赘吧！

    付掌苦笑，“我总觉得她会回来的，她可以不爱我，不跟我过一辈子，可至少你还是她的女儿啊！”

    我咬牙，“既然这样，她都这样对你，为什么还要盼着她回来？”

    “你不是没见过她么？我也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一张，其实……其实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也许……也许她回来过，只是我没认出来而已。”付掌开始自欺欺人。

    我走上前去，看着他，他的泪水在往下掉，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思思，我有的时候打你，是因为恨，我恨她不辞而别，恨她不跟我说清楚，我连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别说了，你好了，我带你走。”我上去抱着付掌，这是在我记忆中我第一次主动抱他，我从来不知道他厌恶我是有原因的，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讨厌我，恨不得我死在外头。

    “不走啊，再走，死了就见不到她了。”他哭着说道。

    “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有我还不够吗？就算她现在想见我，我还不想见她呢！”我气鼓鼓地说道。

    “她是你妈，她离开我是我跟她的问题，跟你没关系的。这辈子你要不见你妈一面，我真的是……是我对不起你啊！”付掌哭着喊着。

    “她是因为你赌博喝酒离开你的吗？她离开之前你就赌博喝酒吗？”我咬牙切齿。

    付掌在我怀里使劲摇头，我含着眼泪大笑了起来，“哈哈，那你自责什么？错的是她不是你！”

    我推开了付掌，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她毁了我们这个家的。她既然选择离开的时候不带着我，就证明我也是她不想要的东西，我凭什么还要去想念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见面的！”

    付掌望着我，泪眼婆娑。

    我将被子给他盖好，“行了，别想太多了，该睡就睡了，你现在还生着病，你还得坚持到我结婚那天呢，爸！”

    “你……你……你叫我……你叫我什么？”付掌激动得不得了。

    我蹙眉，抓起一旁的脸盆，往卫生间走去，“我叫什么了我？赶紧睡觉！”

    进了卫生间，我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出声音，我到底误会了谁？我从未问过他自暴自弃的原因，原来我那个亲生母亲对不起他的竟这么多，连离开都不曾跟他说过再见。而外面那个男人，还在傻乎乎地盯着我那亲生母亲回来，真是可笑。

    第二天一早，林轩便是拎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坐在床头隆重地给付掌介绍着华西医院。华西医院是成都最好的医院，对付掌的病类颇有研究。

    我在一旁准备说话，付掌跟我使了个眼色，我又是安分了起来。付掌笑着看着林轩，“你跟我介绍成都的医院做什么？我这辈子是要在陕西过的，我的根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思思跟我都在成都，您一个人留在陕西，怕是没有人照顾您的。”林轩完全能一副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看着林轩，“我爸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意思就是让我守在他身边尽孝道。”

    “意思就是我也得回来？成都的公司怎么办？又卖了？”林轩看着我。

    “又卖了？你以前卖了公司？”付掌抓住了重点。

    林轩点了点头，“以前思思要去成都，我想着也跟过去，西安的公司没人打理当然就卖了。”

    “你现在有多少钱？”付掌坐了起来，“几套房？几辆车？”

    “除去公司，我的钱都在思思那里，我也没不知道多少钱。公司现在市面应该值一千万左右，车子有一辆，成都那边没有房子，就西安这边还有一个房子。”林轩如实回答。

    说起钱，我赶紧从自己的包里将自己帮忙保管的银行卡递给了林轩，“这些卡我从来没动过，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那保管着，我只是回答你爸的问题。”林轩将卡塞进了我的包里。

    付掌伸手跟我讨了卡，打量了一番，放在了林轩的面前，“如果你舍不得成都的产业，那可能你得重新定义一下你跟我女儿之间的关系。”

    林轩看了看付掌又是看了看我，站了起来，“付叔，我知道你在劝思思跟沈景瑜那个混蛋在一起，但是我的条件不比沈景瑜差，我一样可以让思思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虽然我跟沈景瑜都是离婚过的，但是我没有孩子，他可是……”

    “等等！”付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还离过婚？”

    林轩诧异地看着我，“你没跟他说？”

    我摇了摇头。

    林轩撇撇嘴，继续说道，“是，我离过婚。但之前的婚姻是父母强行要求结婚的，后来我前妻在外头有男人了，就……”

    “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好，连个女人的心都留不住。”付掌撇撇嘴道。

    “我承认以前是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我前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思思是我助理，我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她都清楚得很。我们俩每天都可以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女儿在一起，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们每天可以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因为她是助理，所以你可以知道她所有的行踪，你可以确定她不会像你前妻一样背叛你？”付掌开始咄咄逼人。

    林轩不停地摇头，“不……我只是很爱她，想要每时每刻都看到她，一秒钟没看到她我都会思念她！”

    林轩的话尤其肉麻，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吗？”付掌挑眉。

    林轩拼命点头。

    付掌笑了，“那为什么那天来医院了又走了？不是因为听到我说让思思跟沈先生好吗？不是因为看到思思跟沈景瑜去吃了个早饭吗？就这点小事，就不来见我了？还发脾气走了？这一点儿你可做得一点儿都不大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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